三日過去,西廂房的門終于被推開。蘇逸斜倚在床榻上,臉色蒼白如紙,唇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灰。傷口處傳來陣陣刺痛,提醒着他那把利刃留下的創傷。雲辭一直守在他身邊,此刻見有人進來,立刻站起身來,目光警惕。
“公子的傷再拖延下去,怕是要潰爛生膿了。”随行的醫者背着藥箱,神色凝重。葉驚鴻站在門口,一身赤金交領襦裙依舊豔麗奪目,鳳目掃過床上虛弱的蘇逸,神色難辨。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給蘇公子治傷。”葉驚鴻冷冷吩咐道。醫者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解開蘇逸肩頭已經幹涸、與皮肉粘連在一起的紗布。
“嘶——”蘇逸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傷口處早已紅腫潰爛,散發着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雲辭眉頭緊皺,伸手握住蘇逸另一隻未受傷的手,輕聲安慰:“忍一忍,很快就好。”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出現在門口。玄夜身着黑衣,腰間長刀泛着冷光,依舊戴着寬檐鬥笠,隻露出線條剛毅的下颌。他站在那裡,目光冷冷地注視着屋内的一切。
蘇逸感覺到那道熟悉的目光,緩緩擡起頭,與玄夜對視。即便對方眼神冰冷陌生,可那雙眼睛,那熟悉的輪廓,都在提醒着他眼前之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江子墨。“玄夜......”蘇逸輕聲喚道,聲音裡帶着一絲微弱的希冀。
玄夜卻不為所動,眼神中沒有絲毫波瀾:“不過是自讨苦吃。”他的聲音低沉而冷漠,如同一盆冷水澆在蘇逸頭上。
雲辭聞言,頓時怒從心起,轉頭怒視玄夜:“玄夜,你說什麼?若不是你,蘇公子怎會傷成這樣!”
玄夜微微挑眉,語氣依舊冰冷:“雲辭公子,莫要忘了,是他自己追上來的。在我看來,與那些刺客無異。”
“你!”雲辭氣得渾身發抖,若不是要照顧蘇逸,怕是立刻就要沖上去理論。
葉驚鴻輕咳一聲,打斷兩人的對峙:“玄夜,不得無禮。雲辭公子,還請你協助醫者,好好照顧蘇公子。”她的目光在蘇逸身上停留片刻,又道:“畢竟,他若是死了,有些事情可就永遠也問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