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建人很想說他其實并不擔心狐澤。
他隻是希望狐澤不要做的太過火了些,畢竟再怎麼說,網球部的人也都隻是些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可惜這一句話七海建人沒來得及交代。
因為第二天的部門活動時間,狐澤就已經帶着虎杖悠仁準時出現在了網球部的大門面前。
二人未及站定,虎杖悠仁便聽到前方傳來一連串響亮的呼聲。
呼聲大都是在呼喚些人類的姓名。
隔着一段不短的距離,虎杖悠仁眺望向網球部的大門,而後在本能的指引下發出一聲驚呼:“嗚哇,好多人。”
作為今天第一天抵達網球部的人,其實虎杖悠仁并不能隔着人群認出冰帝網球部大門的朝向,他隻是根據學生手冊上寫着的信息大緻判斷出這是進入到網球部的必經之路。
整個網球部被學生裡三層外三層給圍了個嚴嚴實實,而這其中又以女性學生的比例占了絕大多數。
怎麼說呢?
超誇張的——
狐澤也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隻是比起驚歎,她更多的是感到了一份好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部門活動應該還沒有開始才對吧?”
為什麼這個時候就有這麼多學生圍在這裡,難道他們從教室過來不需要花時間嗎?
是的,這也是狐澤十分在意的一個問題。
冰帝的學園大的有些過了頭,他們甚至等了好久的公交車,才好不容易等到了能夠抵達網球部的班次。
照理來說他們應該不會這麼快出現在這裡的。
所以到底是什麼原因?
狐澤自然不能聯想到私家車的概念,而虎杖悠仁也很遺憾地沒有理解到狐澤話語中深層的含義。
他隻是看着面前的人群,乖乖答道:“是的欸,部門活動還沒開始。但現在我們要怎麼進去啊,老師。感覺路線完全被遮擋住了啊。”
面前的人牆密不透風,就連空氣都在這份牆面裡被擠壓到了極緻。饒是體育神經發達的虎杖悠仁一時也不知該如何繞過這堵人牆,畢竟沒人說過,他其實還挺不擅長和女生相處的。
面前的幾乎都是女性,如果強行通過肯定難免會使人受傷。
如何進入到網球部中,這似乎是他們面臨的第一個難題。
總不能連網球部還沒進去就慘遭淘汰了吧?那樣未免也太凄慘了些。
說到這,就不得不提起有關榊健次交給狐澤的考核任務。
他的考核内容很簡單,如果冰帝網球部百分之八十的人能夠認可狐澤的教學,那他就認可狐澤作為教師的資質——當然,這是作為編外教師的資質。
正式職工必須持有教師資格證,這方面上榊健次沒有辦法為了狐澤通融。
而這個任務也隻是聽上去簡單,事實上一點也不容易。
作為貫徹學園升學制度的學校,冰帝學園的大部分社團權利幾乎都隻會在幾個固定的人員之間遊走。
就像是資本階級的上層,冰帝學園本身也就是一種資本的代言詞。
擁有更多權勢的人總是會站在更高的位置上,尤其又以冰帝學園的網球部格外聞名。
作為著名财閥迹部家的唯一繼承人,迹部景吾自初中起就開始擔任網球部部長與學生會會長兩個職責。
而升學至高中後,前代部長與會長很快便就選擇了隐退,又将網球部與學生會的權利一并交由到迹部景吾手中。
獲取網球部百分之八十人的認可說起來容易,實際上能夠做到這點的方式隻有兩種。
要麼收服網球部除迹部景吾以外的所有人。
要麼直接馴服部長迹部景吾本人。
除了這兩條以外,再沒有任何其他的方法可以完成這樣一項任務。
将這份考核交給狐澤,榊健次也有自己的打算,隻不過很遺憾的是,在昨天傍晚時刻,迹部景吾恰到好處地聽到了有關妖怪發表的言論。
有人想要馴服冰帝網球部,并認為這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
走在狐澤與七海健人、虎杖悠仁一行三人後的迹部景吾聽到了這樣的話。
于是事實上在榊健次将情況同步給迹部景吾之前,他就已經知曉了這位即将走馬上任的監督的來曆。
正常的念書、正常的畢業、然後正常的來到冰帝求職的平平無奇的女人。
如果非要說的話也就隻能夠多出一個外貌的優點,可惜外貌與頭腦不相匹配,一昧的狂妄隻會顯得對方愚蠢的可笑。
總而言之,迹部景吾并沒有将這位即将上任的監督放在眼裡。
于是部門内的其他一衆,便也就是這樣同樣的一副态度。
沒有人歡迎狐澤的前來,就像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線,隔着人群,迹部景吾隔開了見到狐澤的可能。
可是對于妖怪來說,這樣的拒絕與玩耍并無二緻。
人群能夠攔得住人類,但是攔不住妖怪。
不光如此,她還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向自己的學生上上一課。
“悠仁,如果你在和咒靈的戰鬥中,發現四周有普通人可能會誤入到你們戰鬥的場面,你會選擇怎麼做?”
虎杖悠仁仔細思考了片刻,答道:“我應該會優先考慮那名普通人的安全問題吧。怎麼了老師,為什麼突然問起這樣一個問題。”
對于這樣一個回答,狐澤無可無不可道:“雖然這樣的選擇是很不錯啦,但是越高等級的戰鬥中,就越是容易因為一個微小的細節而與勝利失之交臂。”
“如果你因為分神導緻戰鬥失敗,這樣的情況下别說保護他人,就連保護你自己都沒有辦法做到呢。這樣的情況下又該如何是好呢?悠仁。”
虎杖悠仁撓了撓頭發,有些想不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的确,如果是他自己都死掉的話,那的确是沒有辦法再保護他人的安危。
所以遇到這樣的情況應該怎麼處理呢?
虎杖悠仁謙遜道:“老師,請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