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狐澤覺得隻弄清楚這一件事就足夠了,但如果她這麼說,恐怕就有人要背地裡輕輕碎掉了。
好在她也的确不光隻有這件事,除了打聽五條悟的消息外,她還有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需要七海建人合作完成。
“剛才我說過了吧,是強迫你合作。”
“雖是這麼說,但我沒打算限制你的自由哦,那樣太麻煩了,所以我認為一個契機就很重要咯,一個能夠讓你合理地加入我方的契機。”
加入妖怪的陣營。
老實說七海建人不認為自己所處的立場能有這樣的契機産生,但他還是洗耳恭聽道:“你指的是什麼?”
“嘛,某種程度上是對狐狸這個種族的刻闆印象吧。”狐澤晃了晃指尖,似乎并未因這份刻闆印象而感到不滿,反倒是有種微妙的自得。
“不是有很多你們人類留下來的傳說故事裡都寫着嗎?狐妖是擅長蠱惑人心的妖怪。”
随着狐澤的話音,七海建人的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狐澤臉上。
憑心而論,對方的容貌的确不俗,大概是走在街上會被星探索要聯系方式的那種類型吧。
隻不過如果要加上性格和氣質方面的評估,那他果然還是沒有辦法對這種類型的存在産生超乎尋常的好感。
七海建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那你會嗎?這種類型的術式。”
“不會哦。”狐澤幹脆利落的否認反而是完全沒有超出七海建人的預料。
畢竟有的人隻要一眼就能夠認識到某些妖怪的不靠譜程度了。
“我說啊,如果可以的話我并不想扮演出一副對什麼東西超乎尋常癡迷的狀态,很難為情的,而且到時候絕對會被某些性格惡劣的家夥嘲笑的。”
狐澤歪頭表示疑惑:“那你還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嗎?”
七海建人沉默半晌,咬牙道:“…沒有了。”
“放心好啦~隻要面上能過得去就可以啦,面上——”
狐澤手搭在七海建人肩膀上輕拍了拍,雖然是安慰的意思,但完全沒有安慰的用處。
畢竟從一開始說出這個提案時狐澤就沒有打算留給七海建人拒絕的餘地。
她已經做好了全然的打算:“剛才和悠仁一起離開的那位名字叫奴良陸生,雖然看起來是個普通人類,不過也是個貨真價實的妖怪哦。”
“這片建築工地都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内,如果有什麼需要配合的地方盡管找他說就是了。”
“畢竟從各種角度上來說他也很希望能夠盡快抓到這次案件的兇手呢。”
狐澤這話說的頗有幾分托孤的意味,七海建人眼皮一跳,催生出某種更加不詳的預感。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管這件事了。”
這話說的可不準确,她才不是那麼不負責任的妖怪呢。
自認為的那種。
狐澤聳聳肩:“悠仁的話你也聽到了吧?我在的話守株待兔就太明顯了點嘛,那些人又不是傻子,才不會往我的槍口上撞呢。”
“那你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
“懷疑談不上,隻不過姑且算是有需要确認的事情吧。”
“……你指的咒術界的上層?”
七海建人想表達的是狐澤的懷疑對象是咒術界上層,而狐澤的理解是七海建人猜到了她要找的人是咒術界的上層。
雖然兩人說的内容各不相同,但奇妙的回路卻微妙的構成了連接。
狐澤張大了嘴,表情寫滿了不敢置信。
明明剛才她完全沒有透露過這相關的信息吧?
“你們人類都這麼聰明的嗎?”
七海建人默然。與其說是聰明,倒不如說是狐澤的指向性太過明确,加之他對上層那群人的行事作風的确了解。
他出現在這裡并對上狐澤可能不是巧合,但如果說因此就将矛頭對準上面的人,那他也覺得沒有這樣的必要。
“雖然上頭的人也不算良善之輩,但我想他們也不至于做出這樣程度的事來。”
對于任何一名術師來說,将人類改造成咒靈這個話題都是禁忌中的禁忌。
上頭的人雖然愚蠢又好大喜功,但對自己的小命卻是十分看重。
這種可能會危及他們性命的不可控因素,他們沒有那個膽量去做。
狐澤意識到了七海建人的所想與自己不同。
但她并沒有急着去表明自己的想法,反而半是戲谑地問道:“那你有百分百的把握嗎?”
百分之百确定上頭的那群人和這件事沒有一點關系。
七海建人一時失語。
狐澤輕笑一聲,從七海建人的沉默中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看吧,你自己也不能肯定嘛。”
“不過放心好了,雖然說我要找的是你們咒術界的上層,不過理由倒不是因為我懷疑咒術師哦~隻不過覺得從他們那裡獲取情報會更加輕松一點。”
“他們可不見得真的會願意和你分享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