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你盡力就好。”焦恒沒再多說,轉身走了出去。
白朝看着焦恒走出當鋪,微微松了口氣,他的修為不如焦恒,若焦恒執意留在這裡,他也沒什麼辦法,好在焦恒沒有死纏爛打。
王凝轉頭看向白朝,問:“他也蠻可憐的,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嗎?”
“沒有例外。王小姐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
“可我已經答應他了,做人不能言而無信,不管怎麼樣,我都得試一試。”
“我們剛才的對話,王小姐也聽到了,老闆制定這條規矩,極有可能……”白朝停頓片刻,接着說:“不,應該說我們老闆與姓焦的有仇,王小姐去幫他說情,不就是在火上澆油嗎?以老闆的脾氣,說不準連你的事都不幫了。”
王凝有些慌,“我付錢了啊,而且簽了契約,你們老闆應該不會違約吧。”
“我們老闆真不缺那點違約金。”
白溪活了這麼多年,又是個好錢的主兒,他有多少财産,自己都不清楚,自然不會缺這點違約金。
王凝臉上閃過猶豫,轉頭看向窗外,在路燈下看到了焦恒,他站在那兒,目光注視着當鋪的大門。雖然他的臉被陰影遮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能感受他内心的渴望,于是下定了決心,說:“他幫了我,我也幫他,我不能言而無信。”
白朝看着王凝無奈地笑了笑,“行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就不勸了。”
……
第二天上午十點,白溪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不悅地皺起眉,瞥了一眼來電号碼,眉頭頓時舒展開來,随即接通了電話。
“胡隊這麼早找我,是不是親子鑒定的結果出來了?”白溪開門見山。
胡清河不答反問:“你還知道些什麼?”
“看來我猜對了,王欣不是陳旭的女兒。”
“你利用我做事,是不是也該付出點什麼?”
胡清河很清楚白溪這麼做是在利用他,不過這條線索與案件來說,是重大突破,即便知道被利用,他也必須去做。
“胡隊應該清楚我的做事準則,那就是無利不起早,想找我幫忙可以,先交錢後辦事。”
胡清河聞言沒再多說,直接挂了電話。
白溪看了看手機屏幕,不禁微微一笑,随即放下手機,去了洗手間。簡單洗漱過後,他就開始準備早飯,瞧了瞧冰箱裡的食材,打算做胡辣湯,再烙幾張雞蛋餅。飯團在進階,不用做太多,兩碗湯、三張餅剛剛好。
吃過早飯,白溪打開了電腦,想瞧瞧王建華昨晚的動向,發現他是和陳旭一起回的家,時間是淩晨零點二十三分。兩人回家後,陳旭進了卧室,王建華則去了洗手間,在裡面待了約莫十分鐘,然後就在沙發上躺下,一直到早上。
王建華照常七點要出門,卻被陳旭攔了下來,“家裡出了這麼多事,你就不能多在家待會兒?”
王建華動作一頓,轉身看向陳旭,“就因為家裡出了這麼多事,我才要努力穩住公司,以後用錢的地方多了,我不賺錢,誰賺錢?”
陳旭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你們公司就那麼忙,每天七點出門,不到淩晨不回來?”
“對,很忙!”王建華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情緒,盡量放緩語氣,“公司最近在忙一個大項目,如果拿不下來,這幾個月的努力就白費了,還要損失一大筆錢,我希望你能稍微體諒一下。”
“錢錢錢,是錢重要,還是人重要?”陳旭的情緒也激動起來,“凝凝被人害死了,死得那麼慘,兇手到現在也沒找到,欣欣還被抓了,現在我們是家破人亡,你還隻想着賺錢!”
“家破人亡怪誰?”王建華再也壓制不住心裡的怒氣,“當年是你弄丢了凝凝,讓她受了十幾年的苦。也是你全職在家照顧欣欣,結果欣欣被你照顧成什麼樣了?一個女孩被刑事拘留,甚至可能坐牢,還有什麼将來。這都是你幹的好事,怎麼有臉來質問我?”
“欣欣隻是我的女兒嗎?憑什麼她出了事都怪在我頭上?王建華,你别忘了,公司有我一半的股份,當年如果不是我爸出錢投資,你拿什麼開公司?這些年我花的都是我該得的分紅,不要在我面前趾高氣揚,你不配!”
王建華的臉色越發難看,不再跟她廢話,拉開房門就走了出去。‘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關上,陳旭的心揪了一下,随即起身回了卧室。
白溪又調取王建華公司的監控視頻,發現辦公室裡居然空無一人。他擡頭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果斷合上電腦,背上包就走了出去。
今天的太陽很好,像王凝這樣剛剛變成鬼,不能被太陽直射,白露就把她安置在一間幾平米的小黑屋。
白溪并未在一樓看到王凝,随口問道:“王凝呢?”
“在雜物間呢,老大要叫她嗎?”
“不用。”白溪走出當鋪,長腿一邁就坐上了摩托車,随即朝環陽小區的方向疾馳而去。
焦恒見狀急忙跟上,心裡思量着是否也買輛摩托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