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兩個青色的人影倏然落在玉天門衆弟子面前。
強烈的氣流如狂風般席卷而至,士兵們被逼得連連後退,好不容易站穩,低頭看着滿地的斷箭都心生膽怯。
“是白師哥和洛師姐!”
“師父,師哥和師姐回來了!”幾個年輕的弟子看到白清栩和洛水都興奮地叫起來。
“師父!師伯!”白清栩和洛水快速奔過去,古月道長和青雲道長正端坐在衆弟子中間,兩人皆是一臉憔悴,嘴唇黑紫,顯然是中毒之症,此刻彼此正在運功持續給對方注入真氣阻止體内的毒繼續往深處蔓延。
聽到聲音,兩位道長睜開眼睛。
“師父,師伯,你們趕緊服下!”洛水拿出解毒的藥丸遞給她們。
然而古月道長隻是輕輕搖了搖頭,旁邊的弟子道:“師姐,沒用的,我們已經給師父和師伯服過了,一點效果也沒有,也不知這是哪個門派所用的毒。”
白清栩眉頭緊蹙:“怎麼會這樣?”
“别管我們,去幫洛衡,千萬不能讓阿毗箓落入他們手中!”
白清栩寬慰道:“師父不必擔心,我聽人說不是任何人都能将阿毗箓從白澤體内取出來的,必須要是青女的後人才可以。”
“誰告訴你的……咳咳……”古月道長和青雲道長皆是大吃一驚,顧不上身體的難受立刻緊張起來。
青雲道長歎道:“難道鸢尾師妹連這個也告訴了那人?”
“現在擔心這個已經無濟于事了,目前緊要的是不能讓他們抓到白澤……”說完古月道長再次吐出一口黑血。
“師父!”“師伯!”衆弟子都十分擔心地輕聲喊起來。
白清栩趕緊擡起手便要運功幫其舒緩,古月道長擺手示意自己無事,繼續說道:“白澤一旦被它體内的魔性所支配變成兇獸就不會再受到飼主的控制,那樣的話隻要将其殺死誰都可以取出阿毗箓。”
青雲道長點點頭說:“這些人步步緊逼,怕是有人早已知曉這個秘密!”
古月道長繼續說道:“就算知道這個倒也不打緊,隻是白澤既為兇獸那便不是輕易能抓住的,到時候怕是會死傷慘重!”
白清栩側眼看着相隔不遠的那些人,此刻正虎視眈眈地盯着這邊,個個都如同饑餓的野獸一般迫不及待地想要朝獵物撲上去。
洛水拔劍在手,與白清栩對視一眼:“請師父和師伯安心療傷,有我們在,就絕不會讓他們抓到白澤!”
古月道長搖搖頭,笑道:“若實在是攔不住,就随他們去吧,激怒白澤自會讓他們得到教訓的。隻是萬不可放任白澤傷害上下的百姓!”
白清栩和洛水雖覺得奇怪,但也點頭應下,然後兩人緩緩來到洛衡身旁。
“微臣參見殿下。”白衣男子遠遠地朝着白清栩躬身行禮,擡起頭卻是一臉的假笑。
白清栩低聲問:“這人是?”
洛衡小聲回答:“據說是陛下新成立的捕獵隊的隊長,名叫薛鹽。”
白清栩拱手道:“薛隊長。”
薛鹽朝着白清栩微微颔首:“殿下!”
“我知道薛隊長有任務在身,不知道能否行個方便?”
薛鹽擡起頭:“殿下請講。”
“世人都知道,當今陛下向來仁義,尤其憐惜弱小無辜,從山腳到這裡已經有無數的屍體,若玉天門的兩位大師毒發殒命,傳出去百姓會認為朝廷為了一己私利屠戮江湖門派,到時候名聲可是不好聽。”
“哦?那殿下認為該如何?”
白清栩拱手道:“不知薛隊長能否先拿出解藥讓我給師父和師伯解毒?”
薛鹽笑答:“當然可以!”說完便從衣兜裡拿出一個精巧的小瓷瓶。
玉天門衆弟子都欣喜地看着薛鹽,而其餘門派衆人都面露不悅之色。
薛鹽緩緩踱步:“解藥就在這裡。不過,殿下也需得答應微臣一個請求。隻要兩位大師願意讓玉天門衆弟子讓出通往醉夢崖底的路,解藥當即奉上。”
“不能答應他,清栩。”青雲道長厲聲喊道,“你要是答應他,我立馬就從這裡跳下去!”
白清栩轉過頭,青雲道長面色蒼白,咳嗽不止,旁邊的年輕弟子一臉焦急不知如何是好。而古月道長卻沖着他輕輕笑了一下,他頓時像吃了一劑定心丸,知道師父始終是信任着他的。
薛鹽神色一變,歎道:“看來殿下并未說服兩位大師啊。方才臣已經給過殿下方便了,特意留給殿下叙舊的機會,若是旁人,我早已下令讓人放箭了。”他慢悠悠地将小瓷瓶收回,一邊整理着衣服一邊說:“接下來就請殿下袖手旁觀吧,等微臣将白澤捕獲,也會在陛下面前提到殿下的功勞!”
白清栩覺得奇怪,明明父親同意自己離開宣陵山的條件就是為了讓他去馴服白澤,又怎麼會同時再讓人去抓捕白澤?
他眉毛一挑:“這可真是巧了,我也接到陛下的旨意,着我來此将白澤馴服,倘若薛隊長鼎力相助的話,回去以後,我定将會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幾句的!”
薛鹽臉色突變,大聲道:“自從先皇後離世,殿下一直在宣陵山盡孝,此事南隅無人不知,更何況陛下已經派了我等前來抓捕白澤,又怎麼再派殿下到此?”
白清栩冷笑道:“薛隊長這都不明白?”
薛鹽的眼神緩緩投過來。
“那當然是陛下信不過你,所以才會派我從宣陵山趕來此地。我以皇子的名義命令你,即刻将解藥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