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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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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霈醒過來時已是深夜,自己正躺在床榻上,屋子裡光線很暗,隻有正中間的桌上亮着一盞燈,桌旁坐着一人背對着他,白霈看不清對方的臉。此刻那人似乎正撐着腦袋打盹,他一骨碌坐起來。

那人聽到響動轉過身來看着白霈說道:“陛下,您醒了?”然後起身去點屋子裡其他的燈,“感覺怎麼樣?太醫說陛下您是急火攻心。”

白霈輕歎一聲,取出身下的枕頭靠牆坐着。

魏昭走到榻前問:“我叫人進來服侍您?”

白霈搖搖頭,拍拍床沿:“陪朕坐坐,說會兒話!”

魏昭拿了一個草墊盤坐在上面,長年的軍旅生活,邊境之地惡劣的環境,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痕迹。

白霈看着他喃喃道:“咱們都老了啊!”

魏昭低頭淺笑:“陛下正值盛年……”

白霈打斷他:“你我之間就省去這些虛言吧,誰将來都會有那麼一天的。”

原本魏昭想說的話有很多,到了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隻說了一句:“陛下請節哀!”

白霈看魏昭臉上欲言又止的神情,了然道:“今日你我不是君臣,隻是好友叙舊,你但說無妨,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怪罪你!”

魏昭猶豫着開口:“臣隻是覺得,或許這對于鸢尾來說,也是解脫吧!想必陛下也清楚,這些年來她的日子有多煎熬!”

是啊,作為她的枕邊人,這些白霈又怎會不知呢?他沉默片刻:“當年她為了助我赢得這南隅天下,不惜背棄師門,違背身為青女後人所立下的誓言,而我……我卻……”

白霈眼泛淚光,垂首哽咽不止。

魏昭也是第一次見白霈這樣,他一向知道白霈對鸢尾用情至深,曆史上任何人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後宮佳麗三千都是常事,但白霈偏偏依舊隻有鸢尾一人。就算後來兩人離心,白霈也沒有再納任何人入後宮。許是正因為如此,鸢尾的離世才更加讓白霈悲痛吧!

魏昭隻得寬慰道:“當初鸢尾既是為了陛下,同時也是為了這天下百姓不再遭受戰亂之苦,所以才喚出白澤,打開阿毗箓,找到取勝之法。”

“可是為什麼?”白霈猛然擡起頭,雙眼通紅,“我為了她将全天下的女人都拒之門外,為什麼她卻還是執意要離開?而且還要将白澤和阿毗箓全都帶走,那樣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白霈頓時像個丢失心愛玩具的小孩,噙滿淚水的眼睛四下張望,剛對上魏昭的視線,嘴唇微微一撇,眼淚決堤而出無聲滑落。

或許這并非她想要的呢?這句話魏昭當然沒有說出口,他了解鸢尾,知道她并非醉心于兒女情長之人,無論是當初同他們一起打天下還是後來成為皇後一心輔佐白霈的政事給他提意見,她的初心一直沒有改變,隻是想要讓生活在南隅的百姓能夠安居樂業。

隻不過自古以來女人一旦參政,勢必會引起朝中上下甚至天下人的不滿,白霈迫于朝臣的壓力隻得收回給予鸢尾的權利,讓她做個安心享樂的皇後,但籠中鳥的日子鸢尾又怎會開心呢?魏昭記得鸢尾曾經苦笑着告訴自己,身為女人想要做點事情太難了,即使她身為青女後人擁有着強大的力量也無濟于事。他還記得那個時候鸢尾落寞失意的眼神,這些白霈又是否知曉呢?

魏昭收回思緒,望着痛哭的白霈,擔心他傷心過度身體有損,于是起身撫着白霈的胸口勸慰道:“陛下切莫過于傷心,要保重身體啊!”

“是我!白澤發了狂,鸢尾是為了救我才……”

殿内一片寂靜,燭火無聲地搖晃着,外面不知何時起了風,夜風吹得庭院的樹葉沙沙作響,偶爾有幾聲鳥叫傳來。

魏昭突然明白在靈前看到的那一幕,他從小和白霈一同長大,太清楚對方的性格,他知道白霈因為鸢尾的離世過于悲痛和自責,所以才會将對自己的怒氣全都怪在白清栩身上,隻是可憐了二皇子。

魏昭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話安慰白霈,最終隻得輕輕歎了口氣。

兩人沉默對望,良久,白霈似乎已經整理好情緒,抹了一把臉,一改方才的失态之姿,沉聲道:“走吧,我們去看看鸢尾,她上次還說存了清渠露就等你回來同飲。”

說完白霈喚人進來給自己更衣,并吩咐人去隐栖林将清渠露取來。

靈堂内的狼藉早已被人收拾妥當,白霈着人挨着靈柩放上矮幾,再擺上酒壺杯具,然後屏退衆人關閉殿門,隻留下他和魏昭兩人隔着茶幾對坐。

白霈端起酒壺倒滿三個酒杯,将其中一杯置于鸢尾靈柩前的矮桌之上,又将另外兩杯分别推到魏昭自己面前。

白霈以手示意魏昭:“嘗嘗!”

魏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将酒杯放回原位,“清渠露确實名不虛傳,娘娘留下的美酒倒是好處理,别的陛下又打算如何呢?”

白霈微微一楞,手指在酒杯邊沿來回輕撫,“别的?”

魏昭道:“陛下知道臣想說什麼,是時候讓二皇子回來了!”

白霈沒有說話。

魏昭繼續說:“陛下還在為當年國師所看到的幻象所困擾嗎?”

白霈依舊沒有應聲。

魏昭:“就連娘娘都不惜違背青女的遺言執意要留下二皇子,陛下又何必去相信一些怪力亂神之辭呢?”

聽到怪力亂神白霈心裡有些不悅,他蹙眉道:“你不是不知道清栩他小時候的那件事,隽晨就是因為他而死的。”

魏昭心中一凜,手足相殘這是任何一個父親都不願意看見的吧,他猶豫着說道:“可如今陛下的兒子也隻有清栩一人,不管他體内住着的是神還是魔,都改變不了他是陛下僅有的血脈,是南隅唯一的皇子這個事實。”

見白霈臉色微微柔和,魏昭繼續道:“想必阿毗箓對于我們的重要性陛下不是不知。現如今娘娘已仙逝,能馴服發狂的白澤除了清栩别無他人。若是阿毗箓一旦落入玄羽族人的手上,他們将再也不會聽我們的調遣,如果西梁或者東麓也趁機攻過來,到時候咱們南隅才是真的要大亂了!”

提及此事,白霈面色凝重:“白澤出逃這事有多少人知道?”

魏昭搖搖頭:“微臣也不清楚,但宮裡已經有不少宮人見過那晚臨淵閣上出現的白色怪物。不過我想現在還不用過于擔心,好在其他人即使找到白澤也無法從它體内取出阿毗箓。隻不過他們對清栩的身份和能力知道多少就未可知了!”

白霈訝然:“他們?”

“陛下恐怕還不知道吧?清栩從浩淼峰出發回宮的那天便已經被人盯上了,不止是玄羽族人,還有江湖各派勢力,甚至……”魏昭歎了口氣,“我懷疑還有西梁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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