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啊,你聾了嗎?!”我媽一邊往桌子中間扔了個麻将,一邊嘴上極其不耐煩趕我走,“少杵在這裡礙事,沒啥事你就給我滾,我再說一遍我沒錢養你!明天就給我打工的,少待在這裡喪門臉!死不要臉不出息的賤……”
我其實挺好奇,這個曾經動不動就把我趕出家門、好幾次差點把我餓死在家裡的女人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養我這句話的。
如果不是鄰居實在看不過眼,我很早就死了也說不定。
要說我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我媽害得,那聽起來也太甩鍋了,畢竟經曆那麼多事才塑造現在的我,原生家庭那點事其實也不算事。
但要說一點關系也沒……
我眯着眼看着生下我的人,想着兒時鼻青臉腫的哭着喊她媽媽的我,一顆心像是被扔進油鍋裡熬煎。
憑什麼呢?憑什麼她把自己的人生過成一灘爛泥,還要毀掉我呢?
如此同等的自私,我們不愧是母女啊。
手裡一沉,我下意識的低頭看,原來是我在塞伯坦時襲擊守衛奪走的那把槍。
此刻它彈藥充足,安然的躺在我手上,給了我極大的安全感。
果然,一切恐懼來源于火力不足,而真理隻在射程當中。
05.
有些破舊的棋牌室和重症病房相繼被爆破,我扛着槍蹦蹦跳跳的從病房走出,腳下是成串的血腳印,心情是久違的暢快。
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阿蟬還在的時候。
雖然阿蟬打人真的很痛,訓練也好累,但那依然是我為數不多的快樂日子。
——但為什麼到最後,我為什麼會被阿蟬廢掉一隻手後,又被阿蟬徹底扔掉了呢?
“你是知道答案的,元姝,何必要等我要我告訴你呢。”
訓練場中,阿蟬站在我面前,依舊瘦瘦高高的樣子,一隻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夾着煙在吞雲吐霧。
我仰起頭,眼裡卻開始模糊,“因為,我就是……想聽你說,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呢?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嘛,”阿蟬噗嗤笑了一聲,随後吸了口煙,彎腰噴在我臉上,“對嗎元姝?你個……
叛徒。”
06.
我睜開了眼睛。
07.
禦天敵獻上的能量晶體中很大一部分,被劃歸到科學家的手下,第一時間運送到培育室中。
不管是幼體培育還是解剖實驗,都在科學家的培育室中進行,因此能量晶體的供應都以培育室為優先。但科學家依然感動于最高指揮官表現出對它的信任,“我會盡我所能,為我們的族群制造更強大的戰士。”
攻下塞伯坦,五面怪就能獲得源源不斷的能量供應,為它們培育戰士攻打其他星球的計劃打下基礎,因此對塞伯坦,五面怪勢在必得。
“别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指揮官進入培育室,先前捕獲的有機生物已經被分解完畢,身體的各個部位與内髒被拆解後放置在營養液中,思維器官的掃描圖像被投射在屏幕上,上面已經被科學家做好了注釋。
科學家伸長觸手,将指揮官的注意力引導在有機生物的大腦上,“實驗母本太少了,我無法保證在實驗體健康的情況下進行研究。貿然進行切除的話,這隻生物很大概率會喪失思考的能力。”
指揮官沒說什麼,隻是湊近觀察了一下實驗體的狀态。而保留思維的實驗體轉動着眼球,将視線停留在指揮官作為戰利品鑲嵌在甲殼上的晶體。
那枚紅繩上的晶體,顔色真的是非常美麗,令指揮官愛不釋(觸)手,最後才選擇将它鑲嵌在自己的甲殼上。
“徹底拿下塞伯坦還需要一段時間,在這期間進行研究吧,後備會全力供應你的需求。”
“感謝您的信任。”
08.
為什麼,要奪走我的面面呢?
我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