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還不是孤兒的時候,大部分時間我跟孤兒沒什麼區别。
小時候還好些,鄉下沒管束,煙花放的非常熱鬧,地下是掃不淨的紅紙,天上是吹不散的藍煙,硫磺味的冷風鑽進鼻子裡咬得肺疼。小夥伴們聚在一起放煙花的時候,我就湊過去蹭個摔炮玩,有點叔叔嬸子還會塞給我一把糖,或者是瓜子花生。
近些年,年味淡些了,對我來說,過年就等于放假休息,除了附近商家都要停業幾天、需要提前準備好過年需要的物資外,跟一年裡其他假期沒什麼區别。
了不起就借着過年的理由奢侈一把,給我自己和面面買個禮物。
但今年不一樣。
我指着我小南瓜抱枕上或躺或趴的四小隻,捏着禦天敵小翅膀晃呀晃的:“給我個理由,這怎麼回事啊?”
這不對吧?禦天敵當領袖才十個大循環,這四個就這麼水靈靈的出生了?說好設定是二十個大循環的小年輕呢?
而且為什麼出生在我家!
02.
擎天柱是第一個上線的。
油箱内儲量已經低至警戒線,機體損傷達到28%,現在他急需能量補充,不然再過一個塞時就得被迫下線休眠了。
掙紮着坐起身,擎天柱卻發現自己居然不在塞伯坦的地表戰場,而是身在一個極為陌生的地方。
B和艾麗塔一個趴着一個躺着,D……D離他比較遠,卡在一個縫隙中,隻有頭雕和帶三管手炮的臂甲露在外面。
手下地面是橙黃色的,觸感極為松軟,沒有支撐點且,擎天柱隻能坐着。
“這裡是哪……”
一句話還沒自顧自說完,擎天柱就先看到一個高度疑似早就被遺忘在曆史廢鐵堆的前領袖的機子,被一個體型堪比城市金剛的有機生物捏着機翼猛甩,力道之大,讓擎天柱看了都有種不适的幻痛感。
自檢了十遍機體後,擎天柱再次掃描疑似前領袖機子的機型數據,之後即使是能遮住半張面甲的戰鬥口罩,也遮不住他透露出的驚愕。
——起猛了,大白天的見鬼了……
死機子詐屍了!
03.
死機子本機被捏着翅膀,腦模塊都快被搖勻了。
“好了好了元姝,别搖了。”
寶藍色塗裝的塞伯坦人掙脫人類手指,之後又繞着人類手臂飛了一圈,停在她面前親了親鼻尖,以示安慰,接着語含不屑道:“說不定是引天行給的鑰匙又出問題了,那老家夥向來如此……别擔心,交給我。”
上次出問題是李元姝進錯了時空,導緻禦天敵用了一個月循環才把人找回來,從此引天行就多了個不靠譜的标簽。
除此之外還有在戰後搞出個什麼貓門、導緻機芯惶惶需要禦天敵從上到下壓制輿論的經天緯,沉迷地球影視以至于每次鍛造武器時都要喊“八十!八十!”使鍛造時間加長兩倍的賽天驕,在位時很能處理公務結果等禦天敵接任後想休假找機子代班時就鬧失蹤還天天偷貓的先覺天等等等等……
“與其反省自己,不如指責他人”的忠實信徒禦天敵,平等的怨恨所有給他增加工作量的天元。
現在還被打擾了休假。
雖然在地球也不太好,機體變小、跟自家甜心親個臉都得先飛二裡地——但是跟在塞伯坦上線就辦公、下線就充電的日子好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誰都别想毀了他的假期!
于是禦天敵置換了一下氣體,勉強裝出一副親切領袖的樣子後,踩着推進器降臨到擎天柱面前。
這幼生體長得有點着急,漆面磨損的程度和劃痕有點多啊,未來領袖一下流水線就這麼憔悴嗎?可比他差遠了。
禦天敵暗地裡嗤笑,向前走了幾步,不着痕迹的站在能接收到更多光源的位置,使他光潔亮麗的漆面可以更加璀璨,在别的機子光學鏡中意氣風發,又能和擎天柱拉開一定的距離。禦天敵背着手甲俯身,面甲上呈現出一種溫柔的笑容,語氣也柔和無比,對還坐在南瓜抱枕上的擎天柱說道:“我是你們的領袖禦天敵,别害怕小家夥,這裡很安——”
盯着擎天柱胸甲下顯露出輪廓、散發着幽幽藍光的領導模塊,洶湧的怒氣突然從火種噴出,卡住禦天敵的發聲器。
普神已經完全不裝了嗎?果然欽定的領袖最受青睐,出生自帶領導模塊是吧?!
擎天柱:……
這熟悉的假笑和咬牙切齒的虛僞口氣,跟記憶單位裡的一模一樣,是禦天敵沒錯了。
04.
對起源的主角團,我本身沒多大興趣,距離他們誕生的時間還早,我也不需要過多在意他們。
沒想到他們突然跳出來了,我暫時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們:他們的死敵是禦天敵,我和禦天敵又是伴侶,屬于是D16要是把禦天敵撕了,我也得連帶捎上的關系。
所以我真不知道該說啥,即使他們剛出生啥都不知道。
不過既然禦天敵說交給他,那幹脆甩給他算了。
“我去收拾一下送來的東西,”我看看時間,對着禦天敵說道:“動靜小一點,飛得低點。雖然現在我們現在沒鄰居了,被過路人聽到看到也很麻煩。”
我不想管,你自己看,不許搞事。
對元姝的意思芯領神會的禦天敵側頭招手,笑容真實度上升了五十個百分點:“去忙你的吧親愛的,我來招待他們就好。”
擎天柱:……
05.
擎天柱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回歸火種源了,至少在塞伯坦上他從沒看到過這麼魔幻的畫面。
換成人類說法是——這活兒太陰間了,陽間人可整不出來。
06.
艾麗塔和B揉着頭雕醒過來看到禦天敵時,和擎天柱是同樣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