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林若楠一周一次腿部理療的日子。
林若楠不喜歡醫院消毒水的氣味,總是會喚醒她一些不好的回憶,做完理療後她快步往前走想離開醫院,以至于在一個拐角處不小心碰到了一個人,袋子裡的東西灑了一地。
她一邊道歉一邊撿自己的東西,餘光卻對面男生一直手上插着針,一隻手舉着吊瓶,顯然是在打點滴。
林若楠卻隻覺得男生十分眼熟,低頭撿自己診斷書的瞬間,福心臨至般想到,這不是周濯清嗎?
"真的對不起,都怪我沒看路。"她仰起臉,聲音刻意放軟了幾分,目光在觸及對方插着針頭的手背時恰到好處地流露出驚慌,"天啊,你的手..."
周濯清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後退半步:"沒關系。"
看着男生不一會就腫起來的手背,林若楠開口說:“我送你去護士站吧,看上去像是跑針了。”說着林若楠不由分說的伸手拿住滴瓶。
到了護士站,護士看了之後,又把針拔了重新紮,邊紮邊念叨:“你這血管本來就細,剛才好不容易給你紮上了,你這怎麼才出門5分鐘就拐回來了,真是不怕遭罪啊。”
“都是我不好,不小心撞到了他。”林若楠可憐兮兮的在旁邊再次道歉,聲音軟糯,眼角微微泛紅,像隻受驚的小鹿。
周濯清移開視線,語氣冷淡:"不必自責。"
男生的血管果然細,護士又試了幾次終于又紮上針之後,林若楠連忙又拿過輸液瓶:“我來拿吧,你小心走路。”
男生沒有反對,隻是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等在輸液區坐定,周濯清突然開口:“你是林若楠嗎?”
“嗯,不好意思啊,周濯清。”林若楠索性承認了,邊說邊摘下了口罩。
随着口罩被摘下,清透漂亮的眼睛下的面容也漏出了真面容,
即使在略顯蒼白的燈光下,也無法掩蓋她驚豔的容顔。醫院蒼白的燈光下,女孩幹淨淨的一張小臉不施粉黛,越發顯得純淨稚嫩,柔順的黑發輕輕地在肩頭飄散,皮膚白皙,因為瘦弱白白的皮膚下周濯清甚至隐約可以看見粉紫色的血管,雙頰略顯削瘦越發顯得一雙眼睛大而明亮。
此刻濃密的睫毛仿若蝶翼,微微顫抖,顯得那雙眼睛愈加醉人。
月光皎皎,楚楚動人,讓人看上去很容易生出保護欲。
周濯清神色依舊淡漠,隻是喉結微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小事。"
周濯清對于外貌其實挺無感的,能記得林若楠其實主要還是那雙眼睛過于漂亮了,之前想過林若楠會長的不錯的,有那麼一雙眼睛的人應該不會醜,但是沒有想過這麼漂亮。
“你認出我不吭聲啊?”周濯清突然開口問,好像之前的死纏爛打非要請他吃飯的好像不是她一樣。
"剛見面就害你跑針,我都不好意思相認。"她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聲音裡帶着恰到好處的愧疚和一絲撒嬌般的鼻音。
“沒事,你又不是故意的。”
林若楠看着他已經被紮的有些青紫淤血的手,真的很難跟“沒事麼”這句話聯系在一起。
當時護士說的原話是“這一針要是再紮不進去,就要換另一隻手了。”護士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林若楠都有點不敢呼吸了,生怕影響最後一針的命運。
“我一直都戴着帽子口罩,沒想到你還能認出我。”
“你的帽子都和那天的一樣。”男生的聲音頓了頓,突然有了點莫名的惡趣味:“而且你哭的有點久,很難不記住你的聲音。”
女孩的聲音偏軟,但又不黏膩,幹淨輕盈,覺得不好意思時候拉長尾音的時候還有小小的鼻音,像是在撒嬌十分可愛。這也是為什麼上次在他面前哭的上氣不接上氣的時候,他難得的沒有煩,反而心生憐惜。
林若楠哽住,索性換了一個話題。
“你這是怎麼了?”林若楠看着他略顯蒼白的面容,關心道。
“前幾天晨跑,吹了點冷風,就感冒了還有點發燒。”周濯清說着還咳嗽了兩聲。
“你一個人來的嗎?”林若楠問。
“嗯,咳咳,室友們今天都有課。”周濯清清了清嗓子,白皙的臉蛋因為咳嗽染上潮紅,頭發軟趴趴的搭在額前,有點消弭了他的冷冽氣質,顯得他整個人可憐又可愛。
“你等着,我去給你接點水。”林若楠站立起身,去護士站問護士要了一個一次性杯子,打了一點熱水回來。
周濯清接過熱水道了一聲謝謝。
“嗯,來做理療。”林若楠看了看輸液瓶問:“你還有幾瓶啊,大概要輸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