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程靳賀有種電燈泡的感覺，沒多想。
再看看現在。
“你老實告訴我。”程靳賀說，“高二那次火鍋局，你坐在小梨子身邊，是不是故意的？早就對她有情”
他這麼一說，桑梨也記起來了，對于葉枕坐在自己身邊這件事，她和程靳賀一樣，沒有特地去想。
人心險惡，世道沒有她想的那樣好，有時候和男生一起出去吃飯，都會被說，所以那時她和程靳賀感覺一樣，葉枕為了讓她不被人說才坐在她身邊。
“呦，沒想到你猜到了。”葉枕似笑非笑，語氣漫不經心，“沒想到這麼快暴露了。”
程靳賀：“……”
本來想借機好好打趣他一下的，結果他這樣不在意，程靳賀把很多事情都串在一起了。
在高考前幾天，有一次他們聚在一起，葉枕那次拿的備用機來他家打遊戲，程靳賀當時手機摔碎了，電腦他給徐執了，自己用葉枕主機，考前焦慮本來打算把兩把遊戲結束來着。
可能是巧合，恰好看到了日記跳出來的提醒，顯示與桑梨相識。
他沒多想，因為葉枕也會紀念跟朋友的紀念日，所以程靳賀都沒發現時間對不上。
“……”
“跟你這個人說話真沒勁。”程靳賀拿過一旁茶壺倒了杯茶，“不過現在還留在江城的好像就咱們幾個，咱們班還有其他人考到江大，不過好像不是計算機就是經濟之類的，平時應該碰不到。”
葉枕：“班長我碰到過幾次，跟我同系的，其他人沒有。”
“你們有要加的沒？”程靳賀打住這個話題，又道，“我前兩天發朋友圈王禾點贊了，我之前半夜三更點贊徐執朋友圈，王禾還說我呢，早知道就該把她朋友圈權限關了。”
桑梨失笑：“别了，關了又該說你了。”
葉枕手頓了頓，看到程靳賀加了海鮮：“海鮮你吃吧，我就不吃了。”
程靳賀：“吃火鍋你不吃海鮮還有什麼好吃的？”
——“梨梨對海鮮過敏。”
桑梨猛然擡頭，她記得這句話自己隻說過一次，也是他們第一次吃飯那天，葉枕問她，有沒有過敏的東西，她說了句海鮮。
“你記得怎麼這麼清楚？”桑梨不禁一笑。
葉枕：“跟你有關，都記得清楚。”
程靳賀：“……不好意思，這裡還有人。”
葉枕：“不重要。”
程靳賀：“……”
鍋裡有菜好了，葉枕率先給她夾了塊肉，又問她，“要不要拍照？”
“不用，先吃吧。”
她不是那種開吃了，還要别人為了她方便拍照而停下來的人，不合适。
“都在呢？”一道堅韌又熟悉的聲音傳來。
三個人都聞聲看去。
是賀南驕。
桑梨抽了張紙擦嘴：“你怎麼來了，不是在學校？”
“我看到葉枕發的朋友圈了，就過來了，不妨礙吧？”賀南驕晃了晃手機，瞅了一眼還空着的位置，她瞅了一眼程靳賀，“滾裡面去，給我讓個座。”
程靳賀：“……”
“你發什麼朋友圈了？”程靳賀往裡面去，把放在旁邊的衣服順道拿起來放在身側。
賀南驕順勢坐下來：“發朋友圈說和女朋友第一次約會，還拍了火鍋店門牌發朋友圈，本來想今天過來和梨梨吃飯的，沒想到被你截胡了。”
葉枕看了眼手表，從她學校過來也要二十分鐘路程，不可能這麼快過來，他們坐下還沒二十分鐘，“來多久了？”
賀南驕：“沒多久，我四點半就在江大附近逛了逛，發現這裡有好多好玩的。”
程靳賀叫來服務員：“麻煩加個碗和杯子，還有一雙筷子謝謝。”
服務員把碗筷還有杯子拿過來放在她面前，茶壺在程靳賀手邊。
賀南驕看他：“給我拿一下，或者你給我倒也不是不行。”
程靳賀：“你想多了。”
他把茶壺放在中間，沒有主動倒。
桑梨意有所指：“你不早說，我們都點好了，你要加嗎？”
“不用啦。”賀南驕搖頭，“我今天在學校碰見上一屆那個學長了，現在成我師兄了。”
半天不說話的程靳賀偏頭，“你師兄？”
語氣有點像質問自己女朋友找情人的感覺。
桑梨有些話不方便，微信問他：【這兩個人？】
葉枕領會她的意思，摸出手機：【有情有義，郎有情妾沒意。】
一支梨花：【但他們好像沒在一起？】
她隻聽過，郎有情妾有意，到他這變了味。
葉枕：【不用管，他倆都跟對方玩欲情故縱呢。】
賀南驕沒察覺不對：“吃飯，你們課表怎麼樣？我們幾乎排滿了。”
葉枕點頭：“一樣。”
桑梨：“我還好，有兩天一個上午沒課，一個下午沒課。”
“那還好。”
葉枕又給桑梨夾了幾塊肉：“吃吧，學校的事一會兒再談。”
“我這兩天逛你們學校貼吧。”程靳賀飲了一口茶，一杯茶已經見了底，“你到哪都是焦點啊。”
葉枕：“怎麼，你到了新學校成為了小透明？”
程靳賀：“……”
“再也不跟你說了。”程靳賀扯唇，給自己夾了一塊肉。
桑梨：“說起學校嘛，我發現自從開學了，我都清靜了不少，隻不過——”
“隻不過你哥再轟炸你微信，我那天看他連發三條朋友圈。”葉枕把她沒說完的話不完整。
桑梨點頭，看了眼杯子，沒水了，她從程靳賀那端了過來，給自己續杯。
“眼睛紅紅的？”賀南驕看到她泛紅的眼眶。
桑梨飲了一口茶：“沒什麼辣的吃多了。”
他們當中賀南驕是最能吃辣的，從小到大特别能吃辣，上了高中就不怎麼吃了，偶爾會點上一兩次。
程靳賀感歎一句：“當時小梨子好像也是因為吃辣去了洗手間？”
“好像是。”桑梨擦了擦眼睛，“我不太記得了。”
最後一盤牛肉放進鍋裡蒸，一頓飯也快結束了。
結束時，幾個人都渾身熱，倒不是生病，是吃火鍋吃的，這頓飯葉枕自己付的。
“說好我付的呢？”程靳賀付款碼還沒刷出來，就看到他結賬了。
葉枕把手機收到外套口袋裡，随後單手抄兜，“跟你沒關系，慶祝我和我女朋友第一次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