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畫展這天,桑梨提前起來,跟平時起來的時間差不多,溫凜周在家可能得多問幾句。
可能是葉枕的緣故,也可能是第一次約會時的緊張,桑梨一大早就起來選衣服,又坐在化妝桌前化妝,她不适合太濃的妝容,隻給自己化了個淡妝。
九點鐘的時候葉枕來信息:【起床了沒?】
一支梨花:【起床了,也收拾好了,準備弄點東西吃。】
桑慧容一早出去了,讓她自己弄點吃,她準備拿面包湊合湊合,因為也不知道吃什麼。
葉枕猶豫了下:【要不要出來跟我一起吃,我在你家門口。】
第一次約會有點緊張,一大早起來選衣服,整理頭發,還在想穿什麼外套,這樣打包好不好看,所以時間很空,沒事做就來别墅門口待着了。
桑梨還穿着拖鞋,想着時間還早,沒有穿鞋子,看到消息,她立馬拿起襪子穿上,随後才換上鞋子,出門前又檢查了下有沒有漏帶的東西。
出了門她看見一身白色襯衫的少年依靠在牆上,耳垂上有銀色的耳釘,他抱臂垂眸看着手機。
“出來了?”
“嗯,你怎麼來這麼早。”
“沒事幹,走吧去吃飯。”
他們去了八中附近那家面館,也是之前他們翻牆出來去的那家面館。
等坐下來,桑梨主動說起面試那天,“我那天,來學校參加面試結束的時候看到你了。”
“在操場?”
“不是,在面館。”
葉枕當時沒注意:“那還挺巧。”
他問,“吃什麼?”
“雲吞吧。”
葉枕:“你哥不在家?”
桑梨:“出去了,說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她不知道溫凜周此時在父親的辦公室,辦公室裡還有來找父親的祝凝臨,溫凜周橫插一腳坐在沙發上。
溫凜周端坐在沙發上,瞟了一眼女人,“給我倒杯茶。”
她是客人,卻顯得他才是客人。
“來談合作就要有誠意。”他點到為止。
祝凝臨氣的拿起包就往外走,沒給他切茶,“我去趟洗手間。”
溫凜周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視線,對着主位上的男人道:“你最近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出現在我視線裡。”
“除非我來找你。”
溫雲錫:“……”
“之前都在哪住?”溫雲錫看着兒子,今天他難得來,趁機問清楚,“我問過阿姨了,幾套房子都是空置的,你沒過去住,包括你常住的那套公寓,也沒住。”
溫凜周淡道:“沒去哪,你兒子我啊,跟你前妻喝了一杯茶,見了一面。”
準确來說是去年六月,到今年,已經相處了一年了。
溫雲錫愣了一下,失神了一會兒,想到了過去,也想到了離婚的那天,那天是除夕夜,他們一家卻從此分别。
将近二十年,已經超出了他們相愛的時間了。
“你見到你媽媽了?”溫雲錫從不查前妻,有自知之明,知道前妻不想見他,而且也查不到什麼有用的。
十九年的分别,明年就是第二十年。
知道關于前妻最後的消息就是,她離開了江城。
“跟你好像沒什麼關系。”溫凜周提醒他,“我住酒店,酒店觀景好。”
溫雲錫瞟了一眼:“哦。”
他看着兒子沒有走的架勢。
祝凝臨不走,溫凜周也不會走。
跟她死磕到底。
在辦公室耗了一個鐘頭後,祝凝臨離開了,她跟溫雲錫提結婚,兩個人都沒有再婚,正好可以湊合過,溫雲錫的态度是不會再婚。
不為了别的,為了溫凜周,也為了補償他七歲過後的十九年都沒有感受過母愛的味道。
年輕時以為桑慧容和溫雲錫離婚,她就有機會,可是在那之後溫雲錫徹底和她斷了。
“……”
手機上來消息:【凜周,我搞來兩張畫展門票,有許大師新作,要不要一起去?】
溫凜周從辦公室沙發上坐起來,回複:【之前不是說在别的畫展館子嗎?】
肖汵:【轉交給了别的畫展,去不去,有很多不錯的作品。】
溫凜周:【你在畫展門口檢票處等我。】
他給妹妹發消息:【玩累回來了自己弄着吃,我跟肖汵出去玩一趟。】
一支梨花:【好。】
此時她已經跟葉枕吃完飯了,已經在門口檢票了。
排隊的人有點多,這次畫展也比較熱門,多少人慕名而來。
他們剛進去,溫凜周的車就停在了畫展館子的不遠處。
下了車跟肖汵碰面。
肖汵提了一嘴:“你妹妹不是對繪畫很有天賦?怎麼不帶過來,我給她搞張票。”
“不一定對畫展有興趣。”溫凜周說,“她一放假就待在畫室裡,回頭我問問。”
--
畫展内的兩撥人錯開。
“海棠啊。”桑梨看到牆上挂着的優秀畫作,是一副海棠花,栩栩如生,“葉枕你之前看過嗎?”
他搖頭:“沒有。”
在之前,沒有什麼比遊戲還重要,有時候家庭聚餐,他一吃完就跑樓上打遊戲去了,弄的每次被斷網。
葉枕盯着她白皙的手看了看,最後喉結一滾,牽起她的手,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頭纏繞,最後十指相扣。
她的臉頰兩側泛紅,沒有婉拒:“你不看畫嗎?”
“——你畫的,比這裡的都好看。”
“你怎麼這麼肉麻。”桑梨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