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結束沒幾天，桑梨第一次見到祝凝臨，一個從來沒有被桑慧容，溫凜周提起的人。

祝凝臨可能是經常打探溫凜周消息，順藤摸瓜找到了她。

青石長椅上，桑梨沒有坐，對她很防備，祝凝臨仔細打量了下她，“你這張臉還真是和桑慧容一模一樣。”

桑梨冷聲：“我要回家了。”

說完，擡腳就要走，她沒見過祝凝臨，第六感告訴她，這個人來者不善。

“你還不知道吧，你媽懷上你的時候，剛離婚，你媽前夫外面有了人。”說法有點诋毀自己，但是她不好過，桑慧容也别好過。

這幾個月，天天在溫凜周那邊吃噶，撲了個空。

她以為溫雲錫就算對她沒有愛，至少喜歡過她，可是溫雲錫說自己從來沒有愛過她，也沒有喜歡。

桑梨腳步微頓，回頭，“你知道我爸是誰？”

祝凝臨：“找個地方談談？”

毀掉桑慧容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的女兒墜落到深淵。

桑梨婉拒，态度堅決：“你不說也沒事，沒人逼你說，畢竟我可沒有兩張嘴，沒有讓人說出來的能力。”

祝凝臨捏緊包：“你這張嘴，跟你哥一樣，毒。”

桑梨禮貌接受，雖然不是什麼誇人的話：“謝謝。”

祝凝臨：“桑慧容生你的時候，可沒有再婚，我查過了，她這麼多年沒有再婚，所以，我很好奇，你是從哪來的？”

“你說你媽媽前夫出了軌，婚内出軌，你一點反應也沒有？”

“能有什麼反應？他又不是我爸，又不是我親人，已經婚内出軌了，我為什麼要關心他？”

桑梨一字一頓，句句戳她心，“我爸是誰我并不關心，我隻知道我媽生了我，把我帶來這世上很不容易，還有，你嘴巴放幹淨點。”

“不然我有足夠的證據報警。”桑梨說完把手機反過來，“有一句話叫，聽媽媽的話。”

“婚内出軌，從來不值得讓人心疼，如果他是我爸，我一樣不會心疼，你這麼費盡心思的告訴我，說我媽怎麼樣，不就是想說，媽媽前夫婚内出軌，同一年我媽生下我，十個月懷胎，也是婚内出軌嗎，那我可告訴你，我媽很好，不是誰——”都像你一樣。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喜歡給人當小三？”溫凜周從門口走進來，眼神冷的讓人害怕，那冰冷的眼神從來沒有給過桑梨。

溫凜周查了半小時的監控，又跟學校附近小賣部老闆打聽了下，最後才動用關系找人，才找到這家咖啡館。

桑梨也不客氣：“原來你說的前夫婚内出軌，外面有了小三，是你自己啊，真好意思。”

桑梨并不是什麼忍讓的脾氣，隻是從來沒有人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很早的時候她就知道溫雲錫的，這跟祝凝臨口中的男人應該是同一個人。

而這個人，應該就是自己十八年素未蒙面的父親。

此前溫凜周課本上的字和桑慧容那句“同父同母的哥哥”，再加上祝凝臨的話。

已經說明了一切。

祝凝臨：“溫凜周，你就這麼能忍？你媽都跟别人結婚生子了。”

溫凜周：“不關心，再見。”

他回頭，“如果你再來騷擾我的妹妹，找我的家人，打擾我妹妹高考，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說完帶着桑梨離開。

門口桑梨忍不住問，“如果我真是你異父同母的妹妹你會怎麼辦？”

溫凜周仔細想了下：“那也與你無關，父母的事情總不能牽扯到你，走吧。”

“嗯。”

*

那一天後祝凝臨去了一趟溫雲錫辦公室。

“溫雲錫，别這麼着急趕我走。”祝凝臨把包放下，“知道你對你兒子好。”

“你還不知道吧，你前妻再婚有了個女兒，你兒子現在搬過去和他們一起住。”

溫雲錫擡眸：“慢走不送。”

祝凝臨提起包，走到辦公室門口準備離開，她轉身回頭：“溫雲錫，你如果真的那麼愛桑慧容。”

“你和她，就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說完就走了人。

溫雲錫眸子轉了轉，看了眼多年來都在自己微信置頂的好友。

“……”

又一年平安夜，葉枕十八歲生日來臨，前一天晚上下起了小雪，等到平安夜的時候已經下大了。

這一天是周日，桑梨本來想去為他求平安，最後沒去成，她自己做了個紅色的平安福，一共三個，寫了不同的話，在上面寫下一句話：

等哪天我和你在一起了，我就把平安福拿下來。

葉枕祝你平安快樂，十八歲生日快樂。

我還是希望有那麼百分之一的機會拿下來的，平安夜快樂。

落款——

20x2年12月24日。

後面畫了個雪花的表情。

可能因為今天下雪了吧。

今年倒是沒有聚在一起過生日，去年這個時候他們加上溫凜周一起給他過生日，溫凜周還包了紅包給他。

不過今年溫凜周沒空管他，不管他是十八歲生日還是二十歲生日，因為桑梨年底的十八歲生日已經要來了，他在着手準備生日宴，打算那天把家裡布置一下。

-

零點的時候，葉枕發了一條朋友圈。

【今年，許了個願。】

程靳賀：【祝你願望失敗「微笑」】

一分鐘後，程靳賀在群裡發了一張截圖。

【阿祯，你居然拉黑我！】

截圖顯示，程靳賀一分鐘前被葉枕單方面拉黑了。

林栀：【看到你發的評論了，不至于，難道是你惹到他了？】

葉枕：【@林栀，難得許個願，他居然祝我願望失敗。】

紀清浔：【祝賀程靳賀「恭喜」】

賀南驕：【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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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這天，教室裡他們弄了個聖誕樹，上面弄了些鈴铛和裝飾品。

還擺了許多小裝飾在後面，拍照紀念。

不過晚自習照上，像高一晚自習就停了，來弄聖誕節，開心開心，高二高三就沒有這麼有福氣。

下了課，他們繼續弄，桑梨還讓徐執幫她拍照，拿到手後，她笑，“不好看啊，拍攝技術不行。”

葉枕站起來，勾了下手指：“手機給我，我來拍。”

桑梨看了他一眼，沒動。

“我大學要學攝影，不信我啊？”葉枕看出來了，似笑非笑，“不好看我賠你禮物，行不行？”

桑梨：“那好吧，你多拍幾張。”更好能把他也拍進去，第二張合照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拍完後，葉枕主動提出合照，“要不要拍個照？馬上畢業了，留個紀念。”

“……”

葉枕和桑梨站在聖誕樹前，畫面定格在這裡，十八歲的少年少女，即将邁出通往大學的第一步。

“大學打算報哪兒？”他問。

桑梨還在糾結這個事：“我還在想，你呢，打算報哪？”

“也，還在想。”

葉枕指了指她的手機：“把照片轉我一份呗，好歹我也是裡面的主人公。”

桑梨：“那行。”

“過兩天生日打算怎麼過？”還有一周時間就是她的十八歲生日，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葉枕笑，“那天周五，學校早放半小時，提前兩個小時弄元旦晚會，我們班還是話題，以暗戀為主題的。”

“再說吧。”

暗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