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枕抽了下嘴角：“保不了。”

可能是江家施壓不夠大，回頭告訴江清淮，加大力度。

“……”

開學第一節早自習王禾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和高考材料相關以及大學專業，“高三了，知道你們有些人可能對自己比較迷茫，不知道目标是什麼，想學什麼，大學專業是跟你們以後從業工作有關的，距離高考說早不早，說晚也不晚，距離高考填志願還早，你們可以仔細想想，開學前學校做了一份關于高考志願調研報告，根據你們每個人情況填一下。”

想到什麼，繼續道，“對了沒辦身份證的去辦一下，最後考試需要身份證，材料記得回去弄一下，最遲五月底。”

然後說了需要的材料才結束。

王禾讓班長發一下調研報告。

拿到後，桑梨低頭看了一眼，在上面寫下兩個字：繪畫。

最後用黑筆塗了，塗的很深，看不出來寫了什麼。

葉枕看到了，沒有做聲，記憶裡她喜歡繪畫，喜歡畫畫，畫出自己喜歡的作品，朋友圈裡曬了不計其數的畫作，每一個都是神級别的畫作。

卻說自己想學醫。

葉枕打算找個機會勸勸她，學醫如果以後後悔了，也不是那麼容易抽出來的，更何況學醫也困難。

再者，學醫，本就不是她喜歡的。

中午他們難得聚在一起吃飯，賀南驕整個暑假就沒出來玩過，早上發下來了調研報告，“你們想學什麼？”

程靳賀：“我還不知道。”

葉枕飲了一口湯才道：“攝影，你們呢？”

“不知道。”紀清浔挑了挑眉，“我感覺我學什麼都一樣。”

林栀：“我覺得，我應該很有經濟頭腦，應該學經濟。”

桌上幾個人如約而至把他這句話忽略過去了，當沒聽到。

“幹什麼你們。”林栀左看右看。

徐執：“你想想就好了。”

賀南驕思索半天：“我還沒想好，還在猶豫，事關以後呢，我現在第一志願定的律師，我以前想過學法，我還在猶豫呢？”

程靳賀插嘴：“那以後我被人告了，你會來給我打官司嗎？”

“如果你被人告了。”賀南驕督了他一眼，輕哼一聲，“第一個在法庭上指認你，讓你進去坐幾年。”

程靳賀：“……”

林栀沒忍住笑了出來：“你說你沒事惹她幹嘛，我們先走了，中午我們班主任要給我們考試，說是讓我們回憶回憶——”

紀清浔把剩下半句補充完整，“回憶回憶高二的知識，還有高一的内容。”

“我高一的書，早不知道被我媽賣哪裡去了，我們先走了，借書去複習了。”林栀輕哼一聲。

葉枕應了一聲，餐盤裡還剩一半沒吃，他後悔夾那麼多了，“你吃嗎？”

碗裡有大半肉，食堂阿姨給他們多加的。

程靳賀：“你比我還多，不吃了。”

葉枕随意應了兩聲：“那行。”

……

葉枕他們離開食堂後，賀南驕才擡頭，她看了對面的姑娘幾眼，最後意有所思，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沉默兩秒。

“梨梨。”賀南驕一字一頓說，“你是不是……”

“喜歡葉枕啊。”

“哐當。”桑梨在聽到後半句的時候筷子掉地，她愣了愣，彎腰去撿。

“怎麼這麼說？”

賀南驕指了指那一抹遠去的背影：“因為，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桑梨沒說話。

賀南驕繼續說：“那，你喜歡他，他知道嗎？”她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了。

女生很懂女生，也知道喜歡一個人，不喜歡一個人。

“不知道，他不是，”桑梨拿了張紙巾擦，說到這，不禁想到了把筆記本收回那天，“有女朋友了嗎？”

一句話輕描淡寫，卻無比的壓抑。

她做了很多準備，再一次說出這句“女朋友”，她好像還是很疼。

桑梨讓自己沒有哭出來。

賀南驕打算回頭給葉枕說，先避開了女朋友的問題：“那之前呢？”是指怎麼不告白。

“嬌嬌。”桑梨深呼一口氣，擡眸，“我沒有那麼多勇氣，和機會。”

“我覺得喜歡一個人能和他接觸已經很好了，從不相識到有話題，成為朋友，成為朋友已經很好了，我和葉枕能做朋友很不容易。”桑梨笑了笑，一抹笑卻顯得格外的苦，“既然都做了朋友，又怕告白後被拒，連朋友都做不成，那以後相處豈不是很尴尬。”

于此，她從來沒有想過打破這層紙。

卻也真的想和他在一起。

人都是有私心的。

桑梨：“我覺得這是運氣的問題，幸運一點在一起，運氣差點，他和别人在一起，但顯然，是後者。”

“所以，我的運氣顯然是比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