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慧容本來想打電話給王禾詢問,實在不行就轉學,沒什麼比女兒的健康更重要。
桑梨攔住了她告訴她,媽媽這次我反抗了。
而溫凜周卻聽出了另一層意思,這不是桑梨第一次受到校園欺淩。
所以他把葉枕從黑名單裡拉出來,發信息給他,讓他多照顧下桑梨。
結果葉枕回了他一句,你什麼時候對女孩子這麼關注了。
還提醒溫凜周,他已經二十五了,不是年少輕狂談戀愛的年紀了。
溫凜周氣的差點沒把他删了。
桑梨除了多了個哥哥外,其他的沒什麼,隻不過桑慧容最近主動約了攝影師來家裡拍照。
溫凜周回家,她打算拍張全家福。
自從那件事後,班裡很多同學都對她避之不及,桑梨倒沒有多在意,他們班裡原本的同學倒是跟往常一樣跟她來往。
開始遠離她的,是跟姜祝他們一樣被分過來的,下學期還在不在就說不定了。
中午在食堂吃飯賀南驕抱不平,“我看也就那幾個聽周秦的話,不知道期末考他們還能不能超常發揮留在一班。”
六月三号這天,溫凜周先回來了,他才從茶館回來,茶館裡肖汵做奶茶做上瘾了,他順手帶了兩杯回來給桑慧容和桑梨。
桑梨還沒回來,馬上要期末了,他們加了兩個小時的補習,最近壓力也比較大,班級内氛圍都很低。
攝影師在家裡跟桑慧容商量着。
差不多兩個小時後桑梨下了課,葉枕扯了扯春,把晚自習前借的筆還給她,“一會兒出去吃飯?”
“不了吧,你們去。”桑梨搖頭,“我回家了。”
葉枕又郁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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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跟攝影師商談好,隻需要等女兒回來。
溫凜周前面去接桑梨了,她一出校門,就看到靠在門口的溫凜周,手中拿了一盒洗好的草莓,他開了車過來。
桑梨笑了笑,上前去抱了下他,“凜周哥你真好,媽媽在家嗎?”
溫凜周笑:“在呢,攝影師也在,走吧,回去拍全家福了,天色很暗了,所以今天這組在家裡客廳拍,明天周六再拍一組,在花園。”
如果當年桑慧容把溫凜周帶走了,他那麼多張合照裡,一定有一張是抱着妹妹的,她馬上二十了,已經不能把她抱在懷裡了,隻能背她,輕輕抱着她。
回到家裡,桑慧容帶桑梨去樓上換了一件漂亮的裙子,藍色的長裙。
下樓後他們一家在客廳坐好,桑梨坐在左邊,溫凜周坐在右邊,桑慧容在最中間。
“咔”的一聲,畫面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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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高三就要高考了,學校裡突然發生了兩起事件,高一的一個女生被性.侵了,是在學校旁邊的小巷子發現的,她醒後發現自己不對,被家長帶去醫院做檢查,今天學妹媽媽帶着女兒來學校讨公道,這種事一般直接報警,但是女兒撿到了掉落在身邊的校牌,高三五班遲清。
另一起就是遲清和姜祝,周秦校園欺淩同學,被幾位欺負過的同學聯合告到了老師那裡。
紀清浔他們都等着看戲。
隻不過現在遲清沒到。
桑梨在路上碰見了遲清,遲清在巷子門口走出來,走進點了根煙,随後似笑非笑靠近她,“學妹,你和葉枕認識對吧?”
桑梨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你是?”桑梨讓自己佯裝鎮定,仔細打量着面前的人,遲清脖頸處有吻痕,她後怕了下,摸了摸口袋的錄音筆,按了一下。
之前遲清也故意找過她。
遲清冷笑一聲:“上次在籃球場的事我跟你道歉。”
說着又往後退了一步。
……
十分鐘左右,桑梨跟遲清打在了一起,遲清不知道學校那頭也在等着他,他失笑,“脖子上的傷還沒好呢?”
突然有人從前面跑來,溫凜周對準他的肚子一腳踹了下去,溫凜周似笑非笑,把遲清翻了個底朝天,又将人拽起來掀翻在地。
随後蹲下身來抱住妹妹,把她從地上扶起來,溫凜周眼神深邃,“肖汵,這人你弄着,帶去學校。”
桑梨緊緊拽着溫凜周的衣服,“哥哥。”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哥哥,不是凜周哥。
溫凜周看着她額頭的血迹,低頭看了看她破皮的手,最後落在她脖子上,也紅了眼眶:“沒事了,走,我們去學校。”
學校那頭,樓道裡突然有人議論紛紛,程靳賀好奇就去多問了幾句,幾分鐘後回到班級,将剛坐下的葉枕拽了起來,“阿祯不好了不好了!”
葉枕挑眉:“什麼事大驚小怪?”
程靳賀吞吞吐吐的說完了:“小梨子在來學校的路上差點被遲清性侵了,好在溫凜周及時把人救了,現在他帶着小梨子來學校讨公道了。”
葉枕笑容緩緩消失:“你說什麼?遲清?”又是他。
辦公室裡,遲清被肖汵按着,桑梨坐在一側的凳子上,溫凜周給她拿了牛奶喝。
這件事警察也過來了,不止是因為桑梨,這麼多事情,都指向遲清,身上還有案底。
以及周秦,姜祝校園霸淩的事被湧出來,他們也逃不了。
辦公室裡警察問了遲清班主任有沒有和他不對付的同學,把他們都叫過來了。
葉枕他們本來就是在偷聽,結果王禾把他們和紀清浔他們都叫過來了。
幾個人四目相對,桑梨身上披着溫凜周的外套,她看了眼葉枕,眠眠唇,這種場合不太适合問。
溫凜周态度堅決:“老師你好,我是桑梨的哥哥,親哥哥,今天這個事我需要全程參與,另外我需要帶我妹妹去醫院做個檢查。”
程靳賀他們比較震驚,因為先前他倆誰都沒說過,葉枕看了眼桑梨的脖子,脖子上有明顯的燙傷還有劃痕,兩道傷口的位置不同。
他蹙了蹙眉。
溫凜周背着桑梨離開的時候,拍了拍葉枕的肩,“如實說就行。”
沒幾分鐘就到醫院了,溫凜周上次帶她來醫院還是那次吃芒果過敏,沒辦法就叫他帶着桑梨去了。
到了醫院他去挂了号,就帶着妹妹去指定科室,裡面還有人,前面也還有兩個人。
溫凜周打了個電話給畜牲:“喂?”
這是這麼多天來兒子第一次打電話過來,他問,“怎麼了?”
溫凜周:“給我準備律師。”
溫雲錫不明所以:“好。”
他沒告訴溫雲錫有個女兒,他這輩子都不配知道。
交接過來的醫生對高中部全體進行檢查,警方挨個問,終于在九點多鐘,桑梨被溫凜周帶回來了。
侵犯未遂,也是要坐牢的。
之前這些事都被遲清家裡壓下來了,他家裡有錢有權,但是高一那個女生家比遲清家高,直接來學校,又報警了。
桑慧容接到消息,第一時間趕來了學校。
溫凜周背着桑梨進學校,桑梨還是有點後怕,她問,“早上,你怎麼突然來找我了?”他不來,她就死定了。
溫凜周笑笑:“想來就來了。”
其實有點他自己的原因,桑梨早餐沒吃,他做好了就出門送給桑梨了,當時她走得快,還有一部分原因是,那會兒呼吸困難,心也不安。
桑梨坐在後面的椅子上,葉枕遞給了她一顆糖,“吃顆糖緩緩,他這種人一定會坐牢的,他之前留級兩次,他今年已經二十二了。”
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