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溫雲錫出軌這件事鬧的沸沸揚揚,盡管被公關處理掉了,也買斷了各大媒體手中的照片和視頻,
但那時有很多人知道,隻要今天的事發網上去,到時候就會有人順藤摸瓜把溫雲錫前妻被扒出來。
前妻家族壯大,當年甚至和家裡斷了關系也要和他結婚。
前妻父母被氣的不行,放下狠話,她如果和溫雲錫結婚了,日後婚姻發生變故,他們也不會承認她這個女兒。
所以他們結婚時,沒有前妻的父母見證,沒有她的家人和親戚,隻有她和他,以及他家親戚,父母。
年輕時大家都想放肆一回,想跟心愛的人白首。
但是有時候父母的話,也是警告和暗示。
父母不看好的婚姻,注定是走不長遠的。
離婚時,那年他們二十九歲,前妻提着自己在别墅内所有的行李打扮帶走,包括那個他們曾一起去拍的婚紗照,她對溫雲錫說,“溫雲錫,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這輩子都别出現在我面前。”
前妻把所有東西都帶走了,但也什麼都沒要,連兒子都沒要。
那天别墅内跟前妻有關的所有東西都被一掃而空。
他們二十歲相愛。
二十二歲結婚。
二十三歲有了溫凜周。
二十九歲他出軌了,那年春天他們離婚了。
正是家家團圓的日子。
相識九年,相愛八年,分離十八年。
早就超過了他們相愛的時間。
溫雲錫唯一還有着關于前妻的東西,就是那張婚紗照了,并不是完整的,是一個摩天輪做成的婚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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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内,溫凜周擦着嘴角的血迹。
葉枕怕溫凜周不适應,就讓程靳賀先在外面,他進去看看溫凜周。
葉枕思索了下,遞給他一張紙:“擦擦吧。”
溫凜周從沒說過自己的家事他也從不過問。
就像他也從來沒問自己的家世,但其實早就猜出來了,葉家葉二公子。
溫凜周頓了頓,偏頭,“沒什麼要問的嗎?”一直溫潤如玉也有發脾氣的時候,不是誰天生就是好脾氣,每個人都是有底線的。
“我不問。”
葉枕扯了下唇,意有所指,“認識這麼久,你不說我也不問,你的家事,我不好參合,也不問,需要我的時候你說。”
溫凜周歎了口氣,詫異他的平靜:“這在圈内也不是什麼秘密,隻不過過了很久了,再加上母親也聯系不上,沒有人會刻意提起,有的人也忘了。”
葉枕一怔。
“我七歲那年,我爸出軌了。”溫凜周拿起身側外面賀南驕準備的易拉罐芬達,飲了一口水。
“除夕那天,他們大吵了一架,母親堅決要離婚,之後她把所有東西收拾好帶走了,唯獨沒有帶走我。”
葉枕:“你不恨他嗎?”
溫凜周:“恨,所以我從來沒有待見過他,家長會也堅決不讓他去。”
因為他不配。
他這樣的人,沒有資格過得幸福。
男人一旦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個,祝凝臨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溫凜周站了起來,轉身對他說,“讓你們看笑話了。”
“什麼笑話。”葉枕不認同,“互幫互助,那這件事怎麼處理?”
溫凜周眼眸暗了下來,“放她一段時間,等過幾天把證據整理好,我就動手,我收集好久證據了。”他行李都打包好了,今天開始搬到外面去住。
幼時的記憶并不算太美好,溫凜周自嘲地笑了一聲。
那會兒溫雲錫夜不歸宿,他經常看不到溫雲錫,每次都是用母親的手機給溫雲錫發信息。
“爸爸,今天幼兒園家長會媽媽給我去了。”
“今天幼兒園兒童節。”
“爸爸老師給我們發了巧克力吃。”
“……”
“爸爸,今天夜裡媽媽哭了。”
“爸爸,媽媽說新年你回來,我和媽媽做了餃子。”
“爸爸新年快樂。”那是他們離婚前一天發的。
除夕夜,家家團圓。
溫雲錫回來,母親和他大吵一架,和他離婚,也是那天把所有的行李都帶走了。
明明有那麼多的不對,母親沒有懷疑,夜不歸宿,說在公司加班。
直到祝凝臨私下裡找母親,把親密照發過來,母親那晚哭了,哭了後又盯着一個号碼,最後沒有打。
整整哭了半小時差不多,他記不清了,隻記得他睡醒後,母親還是坐着,一動不動,最後問他,“凜周,如果媽媽和爸爸離婚,你會怪媽媽嗎?”
那句“不要你了。”她沒說出口。
溫凜周那時不懂,“離婚是什麼?”
“媽媽你别走,别丢下凜周。”
“媽媽,别走。”
之後的一段時間溫凜周經常在半夜驚醒,醒了後身邊沒有人,他半夜躲在被子裡哭,每次被驚醒,他都會下意識去看身邊,以前每次半夜醒來,母親都會在,也會哄着他。
随着長大他也快記不清母親的樣子了,隻是靠着别墅裡之前母親的房間來留念。
……
桑梨發燒好了後就回學校了。
二月十四那天是情人節,表白牆上都是表白的話語,還有人光明正大在學校談戀愛。
桑梨之前買了個仲夏夜系列的杯子,一共兩個,一藍一粉,情侶款,藍色這款是男生的,粉色這款是女生的。
不過在情人節這個節日送,倒是顯得刻意了。
又顯得目的明顯。
所以這個杯子沒有送出去,相反有一些愛慕葉枕的女生過來送東西,桑梨隻能當做不知道。
一杯子。
一輩子。
一輩子,她沒想那麼遠,可能畢業葉枕就忘記她這号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