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靳賀注意到了沉默的葉枕，“阿祯？你怎麼不說話？”
“在忙。”葉枕若無其事地退出備忘錄。
桑梨不怎麼吃辣，這裡面程靳賀有些都是點的辣的，這才一會兒她眼睛已經微微泛紅了。
桑梨擡手将自己的劉海垂落下來，不想讓他們察覺，她拿過一側的杯子喝了一口。
她剛一擡頭就察覺到了一道目光，桑梨順着感覺偏頭，葉枕正若無其事地吃飯，沒有看她。
她覺得自己多疑了。
“那個，我去下洗手間。”
程靳賀點頭：“好。”
小姑娘的身影剛走到走廊那邊消失不見，一直沉默低頭葉枕終于擡頭，看着她離去的方向，又想到了那雙好看的杏仁眼變得通紅。
“明天還要考兩門，英語我是有點問題，理化我保證達到滿分。”程靳賀緩緩開口。
“到時文理分班我還是留在班裡吧，文科不适合我。”
葉枕拿過一側的玻璃杯往杯子裡倒了果汁，“每個人都有強項，也會有短闆。”
桑梨回來後就聽見他們在聊文理科分班，等這個月或者下個月文理分班表就要下來了。
看見她來了，程靳賀不知道怎麼就問了句，“桑梨，你文理分班的時候打算學什麼理科還是文科？”
“理科。”
她幾乎是沒有猶豫的說出口。
程靳賀愣了一下，葉枕抽紙巾的手也頓了下。
他們隻是意外，畢竟學理的人并不多。
他們班等文理科一分班大部分女生就都會去學文，留下的女生也沒幾個，可以說三個不到。
像賀南驕她們這些大學霸都是要留在文科班的。
桑梨注意到了他的詫異：“我理科比較好，文科比較差，所以一開始面試考試我才沒有選擇筆試，而是選擇了我擅長的藝術線。”
桑慧容女士從小就特别尊重她的想法，所以她要是選理科，桑慧容基本上也不會拒絕。
……
接下來的兩天就地版的考試，依次把剩下的科目考了。
考完那天是周六中午，八中周六是要上課的，上兩周放一周，從考場出來桑梨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放松感。
校園裡大多數人都在小賣部和校外，桑梨難得出了學校，今天桑慧容來學校看她，考前給她發了信息。
一考完桑梨就往學校門口去，恰好遇見準備去打球的葉枕和程靳賀。
葉枕薄唇輕言：“這麼着急去哪兒？”
“我媽媽來了。”
程靳賀懷裡抱着個球：“那你快去吧，我和阿祯去打球了。”
這兩天桑梨跟葉枕程靳賀熟了起來，女生中賀南驕是唯一一個，班内的女生大部分都是很開朗的，她一向比較安靜不喜歡說話，所以玩的好的女生并沒有。
校門口桑慧容正站在人群中，桑梨小跑了過來，桑慧容将手中的牛奶遞給她，“狸狸，考的怎麼樣？”
“分還沒出呢，我覺得還可以呀，就是感覺文科有點差。”桑梨将吸管戳進去，喝了一口。
桑慧容笑道：“那也沒事，你要是想學理媽媽也支持你。”
“新學校适應的還可以吧？”
“還可以。”
桑梨跟桑慧容聊了很多才回學校，走到小賣部買了點吃的，賀南驕剛好在一側看到了她，“哎？桑梨一會兒去看球賽嗎？”
“球賽？”她愣了下。
賀南驕應了一聲，手裡拿着一瓶礦泉水：“對啊，好像是葉枕他們跟七班的人打球，剛好考完沒事幹，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好。”她猶豫了下，從上方拿過一瓶可樂。
兩人一塊去老闆那付錢才離開去籃球場，學校的操場面積很大，能待下幾十個人，賀南驕和桑梨來得早，占了個前排的位置。
快開始的時候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後面也有女生在讨論哪個男生最帥。
今天上午考完，他們一行人剛好沒事，就像平常一樣打球。
籃球框下面紀清浔看了一眼不遠處，“哎，怎麼來這麼多人？”
“還挺多。”林栀說，“肯定是程靳賀這個大嘴巴說的。”
程靳賀失笑：“不是，不是我，而且今天考試結束，肯定有同學路過看到，也肯定會來啊，林栀用你的腦子想想我會是給阿祯添麻煩的人嗎？”
“别說，你就是。”紀清浔插了句。
“我們幾個平常打球也不在意什麼，這會兒來了這麼多女生還怪緊張的。”
程靳賀輕笑一聲：“别緊張了，這裡大半都是來看我們阿祯的。”
紀清浔：“……”
不遠處觀衆席，賀南驕一來就拉着桑梨坐在了一個視角比較好的陰涼處又離他們近的好位置。
賀南驕手中拿着一瓶水：“哎梨梨一會兒結束你要把水送給誰啊？”
“我……”桑梨頓了頓，看着手中冰涼的可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就是自己喝的。”
賀南驕沒多想，看着籃球框下的幾個少年，“咱們班體育生不多，不過葉枕跟程靳賀這兩個倒是喜歡經常打球，七班體育生最多。”
桑梨心不在焉地回應。
等到他們分好隊後，都站在各自隊伍的位置，葉枕程靳賀和徐執，盛月燈一隊，他們剩下七班的人一隊。
林栀笑眯眯地說：“葉大學霸，這次我可不會留手了。”
“不用。”葉枕失笑回應。
比賽開始後一上來他們就打的比較激烈，氣氛激烈又緊張，幾個熱烈的少年在球場上奔跑，你追我趕的。
桑梨目光遠遠的定格在球場上那意氣風發的少年身上。
葉枕肆意張揚的在球場上奔跑，淩亂的頭發被風輕輕吹起，桃花眸裡似乎隐藏着無盡的深情和溫柔。
他眼尾微翹，笑起來則像月牙一樣下彎，宛如清風明月一般。
桑梨微微愣了一瞬，很快就恢複情緒。
上半場比賽已經結束了，桑梨仿佛還沉澱在剛才葉枕那肆意風發的樣子中。
賀南驕上前去送水了，也有不少的女生上去送水，她微微擡眸，看見有個嬌滴滴的女生跑到葉枕面前去送水，但是他沒接。
桑梨捏緊了手中的可樂，最後縮了回去，沒有上前去送水。
看着手中冰涼又有些悲涼的可樂，她低了低頭。
還沒回過神來，周圍傳來女生的尖叫聲，桑梨剛擡頭就被迎面而來的籃球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