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即刻動身前往齊府,但由于覺得挖别人屍塊這件事不太光彩,所以還是選擇了不走正門,而是偷偷摸摸用隐身符翻牆進去的方式。
孟雲聲畫好符箓,貼在三個人身上,随後三人避開宋五弦派來巡查的官兵,用輕功輕易地翻牆上瓦,跳到了主屋的屋頂上。
因着剛剛下過雨,即便出了太陽,瓦片上還是有些積水,孟雲聲腳一滑,差點摔下去,所幸被一陣風推了回來。
季渺渺眼神中露出一絲無奈,柔聲道:“雲聲,小心點。”
孟雲聲心虛地點點頭,沒好意思說是因為自己昨晚畫符徹夜未眠,導緻現在有些反應遲鈍。
沈秋念開玩笑道:“二狗,看來你還是很笨。”
孟雲聲沒說話,心裡偷偷給她記了一筆。
搞清楚完齊府的地形後,三人從屋頂跳了下去,一落地,絲絲縷縷的魔氣湧過來,寒光一閃,被季渺渺挽劍撕裂。
動作快到沈秋念和孟雲聲都沒反應過來。
兩人看着季渺渺,眼神閃爍,滿是驚豔與仰慕。
季渺渺收起小白,帶着溫柔笑意,有些無奈:“好了,我們繼續找吧。”
聞言,沈秋念放出神識,借助靈根優勢,感應周圍的地形與植物,尋找着異常之處。
不久後,意識回籠,她有些激動道:“師姐,南偏院的海棠處,魔氣很重。”
……
南偏院。
院子不大,牆院灰撲撲的,在這座府内顯得有些不起眼,院中央有一個小池塘,水很渾濁,水面的蓮花已經枯死,唯有牆邊那一株海棠正開得嬌豔。
紅白色的海棠花沾着未幹的雨滴,花瓣尾端是如同胭脂般的紅,乍一看,像極了燃燒的火焰。
就是開得有點太好了,與整個院子格格不入。
季渺渺忽然想起,齊陽還有個小妾,叫時英,這應當就是她住的院子。
傳言,此女子性格剛烈,卻被賣入齊家當仆人,後來不知為何成了齊陽的小妾。
不過齊家幾乎壟斷了南城的珠寶首飾,時英若是為了錢财也說得過去。
季渺渺往那株海棠走去。
周圍有魔氣的痕迹,腳下的泥土還帶着一些潮濕,混合着雨後空氣的味道,以及淡淡花香與腐臭味,有些令人作嘔。
但周圍不見有屍體的痕迹,所以,應該被埋在土裡。
“吭哧吭哧”的聲音傳來,季渺渺擡眼望去,便見孟雲聲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一把鋤頭,正興緻勃勃地準備動土。
沈秋念咬了咬牙:“二狗,你能不能用一些符合你金丹身份的方法?”
孟雲聲嘟囔道:“醒醒好嗎,根本沒有這種找屍體的符。”
有他也不學,太邪門了……孟雲聲心裡默默補充。
孟雲聲小心翼翼地在海棠下挖了起來。季渺渺眉頭微皺,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孟雲聲一鋤頭下去,倏然,地面開始劇烈搖動起來,漆黑渾濁的魔氣從地面噴湧而出,源源不斷,直到彙聚成一個成型的魔,沒有人臉,身上散發着令人膽寒的邪氣。
“不好。”孟雲聲扔下鋤頭,飛快地反應過來,往魔身上扔了張降魔符,可惜那魔卻毫發無損……
這代表着,魔的修為在孟雲聲之上。
這魔旋轉着類似“頭”的器官,将目标瞄準孟雲聲,以驚雷之勢朝他攻去。
孟雲聲閃身躲避,衣角被他劃開,瞬間,魔氣侵蝕了他的衣服,幾乎融掉他的皮膚,孟雲聲扯斷這一個袖子。
“你竟敢弄爛我的衣服……”孟雲聲憤怒道。
他眼中閃過鋒芒,後退了幾步,随後不要命地往魔身上扔符箓,包括但不限于:燃燒符,五雷符,還有……臭氣符。
那魔頓了一下,雖然沒受什麼傷,但感覺孟雲聲像瘋狗一樣難纏,于是發怒,轉而攻向遠處的沈秋念。
不料,一人從天而降,白衣飄飄,身姿輕盈且速度快得驚人,帶着恐怖的力量,将匕首插入那魔黑色的心髒。
頓時,那魔發出尖銳的叫聲,渾濁的魔氣和血,飛漸四處,最後,一切都灰飛煙滅。
季渺渺賭對了,于熄給她的這把匕首,對魔很有效,讓魔死去後也無法再将魔氣彙聚起來。
而且她為了衣裙不被染髒,殺完後還特地躲遠了。
動作飛快,遊刃有餘。
這也是季渺渺最厲害的一點,每次打架,打完了一滴血不沾,衣裙白着去,白着回來。
原因卻很無奈……因為她沒這麼多錢買新衣服。
片刻後,院子内渾濁的空氣恢複清明,但是,彌漫着濃濃的臭味。
——孟雲聲的臭氣符。
季渺渺現在本來就頭暈難受,因着毒素未清,經脈受阻,一用靈力氣海便像被點燃一樣。
而聞到這個味道更想吐了。
孟雲聲連忙畫了幾個除臭符,才止住了臭味。
沈秋念歎息:“養狗千日,用狗一時啊,唉……”
此時,三人中間忽然掉下來一顆眼球——眼白處布滿血絲,瞳孔是渾濁的黑,目光猙獰地“看”着他們。
季渺渺強忍住身體地不适感,走過去撿起這個從魔身上掉下來的物品。
觸感很惡心,又滑又黏,她觀察了一下,開口道。
“這應該是齊陽的。”
這應該是齊陽屍體的一部分,也不知道被誰埋在樹下,真慘,死不瞑目,還要染上魔氣。
下一秒,季渺渺輸送靈力,她要動用禁術,窺探這顆眼球看過的畫面。
……
齊陽的經曆。
他年少時,溫潤如玉,精通商賈之道。一日,掉落水中,一位貧苦書生救了他,正是他現在的夫人——謝敏靜。
兩人很快互生情愫,齊陽欲求娶謝敏靜,但被她以兩人“身份懸殊”為由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