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賬邁出店門，我看到迎面走來個滿頭銀飾的女孩子，頭上的飾品很特别，是一條蜿蜒到額間的銀色小蛇，雪白的銀光襯得她膚光勝雪，一身藏藍色苗服穿的格外有韻味。

我的目光不由得被她吸引，直到人已經走出我的視線，我才意猶未盡地把眼珠子扭回來。

轉頭過，對上小哥看向我的小眼神，我馬上道：“我沒有很想拍民族寫真——”

擔心他不信，我還加以事實解釋道：“苗服确實很好看，但我覺得苗服還得去苗寨拍才應景，在侗寨不合适，所以我隻是單純養養眼，絕對沒有任何要親身上陣的意思。”

我知道他這次的路線并沒有包括苗寨，于是說完我還很體貼地拍拍小哥肩膀：“下次有機會去苗寨，我們再拍。”

小哥聽完就默默移開眼眸，黑漆漆地眼珠子也不知藏着什麼心事，更不知聽進去沒有。

有時我也感覺挺納悶的，按理來說，小哥這種讀心術滿級玩家，在他面前我應當是個完全的透明人，有小心思是很難掩藏的，但實際上他經常會用探究的眼光來看我，好像我是一本很難讀的書，需要反複閱讀來理解，比如高等數學。

當然，平時我不會沒事找事幹硬要騙他什麼的，最後我把這歸咎于他對陌生領域的探索精神。

張起靈，所有領域基本全知全能的百事通，偏偏在戀愛方面經驗為零。

——畢竟他以前連言情小說都不看。

我聽瞎子說小哥看過跟戀愛最能沾上邊的讀物是紅樓夢，我還好奇問過他，有沒有見到過紅樓夢的原版後四十回，他用沉默回答我。

看來是沒有。

既然小哥都沒見過原本的紅樓夢，我這輩子怕是隻有去到地底下問作者本人才能得到答案了。

他倆曾經當過很久的同事，瞎子那關于小哥的野史有很多，我們聽過幾十條，胖子的評價是大部分很野，小部分很屎，其中夾雜着幾條是可靠的。

有條很離譜的我記得特清楚，他說小哥穿過hello kitty的粉色條紋襪，因為當地的精品店隻有這個款式了，他們沒時間去找别的。

我問瞎子為什麼不借兩雙給小哥，他嘿嘿一笑，說他穿的芭比公主，他倆在同一家店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