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她可以不受愛情的影響,如此冷酷地望着自己?
Orm伸手拽住邝玲玲,甚至有些發狠地說道:“你不許走,我不許你走。”
她本就白,有些泛紅的眼角和病态的神情,讓她看起來像渴望鮮血的吸血鬼。
而對于吸血鬼來說,鮮血是維系她們生命的必需品。而對于Orm來說,邝玲玲又何嘗不是呢?
她難以想象,沒有邝玲玲的日子,她會活成什麼樣子,所以幾乎是本能地想去阻攔。
但在那人眼裡,卻是一種無賴。
邝玲玲停下腳步,轉過臉,冷淡地說道:“為什麼我不能走?請您給我一個理由?”
如果隻是強留,那麼這個世界沒有小騙子走不出的圍成。
邝玲玲眼底越發清晰的決絕,讓Orm心口發慌,她急切地說道:“你還沒有幫我解決Mia的事情,你不可以走。”
“拿人錢财,替人消災,不是嗎?你沒有做好事情,怎麼可以走呢?”
這幾乎是Orm最後一張牌了,但是當她說出口時,她又暗自後悔自己的失言。
因為她看到邝玲玲的臉越來越黑,越來陰沉。
她猛然意識到,大概自己又說錯話了。
但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原是這樣。
邝玲玲苦澀地笑了笑,微蹙的眉頭彙聚着偶然浮現的脆弱和痛苦。
但這份脆弱和痛苦是一閃而過的。
很快,她又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慢慢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我應該幫你解決Mia的事情。”
拿人錢财,替人消災,這是她在香港聽了無數次的話。
她也确實該如此。
思慮至此,她拿起電話,撥打了Mia的号碼。
隻消一會,女孩清脆又驚喜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姐姐!你怎麼主動給我打電話了?!”
Orm聽到Mia的眼神,咬了咬唇,手捏着自己的衣衫,局促,不安,且痛苦。
邝玲玲望着Orm,忽然笑了笑,說道:“我想知道,你的婚約怎麼樣了?”
她想了想,又覺得這樣說得太刻意、太讓人摸不着頭腦了,于是又補充道:“我後來想了想,我覺得我對你還是有感覺的,想知道你什麼時候能解除你的婚約。。。。。。”
“姐姐!”
Mia幾乎要驚叫起來,她沒想到邝玲玲會這麼說。
喜歡的人對自己也有感覺,這讓她如何不驚喜呢?
女孩連忙說道:“很快,姐姐!我已經在央求我爸了。他的态度已經松動了,我想這幾天,我就能夠解除婚約了。到時候。。。。。。到時候我可以邀請姐姐陪我出去玩嗎?”
女孩的熱情,浪漫,就算隔着電話,都像夏日的熱浪一樣鋪面而來。
邝玲玲依舊望着Orm,看着那人的臉一點一點地變白。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到一陣痛快。
她想,就算Orm不喜歡她,也總有人喜歡她,不是嗎?
至少她證明了這一點。
而這一刻,Orm也凝視着邝玲玲,她的心頭湧過萬種情緒,有嫉妒、憤怒、屈辱。。。。。。
她很想走上前,砸了邝玲玲的手機,狠狠地吻她,告訴她,她是屬于她的。
但是她不能。
電話那頭是Mia,是她近在咫尺的自由。
Orm忽然悲哀地發現,她做了二十多年的大小姐,但其實沒有一刻真正屬于自己。
她從不是父親青睐的繼承人,他隻教會了她跋扈和任性,卻沒有教她在所有的強勢背後的東西,比如能力,勢力和權力。
同時,她也悲哀地意識到,她并不是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大小姐,她隻是一個彌足深陷的可憐蟲罷了。
如今,她隻能站在這裡,痛徹心扉地聽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與别人親昵地對話,但是自己卻毫無辦法。
Orm的沉默,讓邝玲玲從最開始的快意,慢慢變成了痛苦。
她咬了咬牙,說道:“好啊,隻要你解除婚約,我們哪裡都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