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就現在,你答應我的。”
此刻,這句話,對邝玲玲來說太殘酷了。
她咬着牙,擰過頭,無聲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她不願意。
不可以。她不可以就這樣吻她。
雖然她隻是一個小騙子,是一隻蝸居在香港的蝼蟻,是一粒無法企及光芒的塵埃,但是她還是不願意。
她不願意,就這樣交付自己所有的自尊。
好奇怪啊,明明她隻是一個小騙子,而且她現在還在騙着另一個女孩的心,但是她為什麼不能坦然欺騙Orm。
明明,她隻需要給她一個吻就好。
不是嗎?
就像她最初決定騙人的那一刻,不就是因為省事嗎?
因為不想陷入錯綜複雜的事情中,邝玲玲總是條件反射地選擇說謊。
但可笑的是,在這一刻,她被人鉗制在這裡,她又忽然不想使用這種她習以為常的解決方式了。
此刻,她抿着嘴,僵在那裡。
眼神和表情分明在說着,她不想吻她。
可是,為什麼不想吻呢?
Orm不太敢探究這背後的原因。
在這副倔強的面容背後的一切,好像一團熱氣騰騰的岩漿,剛剛要觸及,就會立刻燙得她不得不縮回試探的手。
可是,她又忍不住想,為什麼不吻她呢?
女孩忽然起身,坐到邝玲玲的身上,手還是鉗制着她的臉,有些孩子氣地說道:“吻我,現在,你答應過我的,不算數了嗎?”
這樣的姿勢有些暧昧。
尤其是在這樣一個昏暗的車廂裡,會讓邝玲玲有一種她們關系匪淺的錯覺。
可是。。。。。。。怎麼會呢?
她隻是一個小騙子,被大小姐高興就抓來的小騙子,被大小姐支使去騙她未婚妻的小騙子。
這樣一個小騙子,又怎麼會、又怎麼敢肖想,自己和大小姐有什麼深入的關系呢?
邝玲玲望着Orm,濃眉大眼的五官上寫滿了困惑。
所以,她還是選擇沉默。
還是沉默!,還是沉默!
這樣的沉默幾乎逼瘋了Orm。
Orm恍然覺得,自己似乎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她心頭忽然很痛,痛得難以呼吸,讓她失去了對自己的掌握。
“請。。。。。。請你吻我。”
大小姐的眼淚落下來,砸到了邝玲玲的臉上。
隻不過是眼淚而已,卻砸得邝玲玲的心口有點痛。
女孩一邊流淚,一邊固執地說道:“請你。。。。。。。。。請你。。。。。。。請你吻我,好嘛?”
好險,差一點就要求她了。
Orm意識到自己哭了,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想,她哭得也許很醜。
也許。。。。。。。。。也許邝玲玲會因此不願意吻她。
這樣想着,她忽然努力地擦着自己的眼淚。
她要好看一點,這樣邝玲玲也許會更願意吻她了。
很可惜的是,這種紛亂的思緒加劇了她情緒的起伏,她哭得更厲害了,眼淚似乎怎麼都擦不幹。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