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不諱或是腹诽,神經病、瘋子,三面怪……幾乎所有霸天虎都這樣稱呼閃電。坦白來說,閃電确實是個優秀的戰士,陸空能力兼備,但作為相應的代價,這位三變金剛的狀态極其不穩定,與他共事着實令機苦惱,意外總是如影随形,麻煩,或是禍事,很難界定,有時就連螺母也無法忍受,在閃電又一次尖聲狂笑着跑來打擾他的工作後,積攢已久的怒火終于燒穿了螺母的處理器,拽着頭雕把這個惹禍機扔出門外,他無視對方郁悶的控告,一把摔上艙門,連上紅蜘蛛的内線,決定将爛攤子扔給那個新來的倒黴蛋,暫時的。
火種源在上,讓這個新兵去應付閃電吧!
“……所以在越獄以後,你就一路追尋其他霸天虎的信号,誤打誤撞找到這裡?”得到肯定的答複,暫代領導權的紅蜘蛛審視着面前的TF,目光從她滿是刮擦痕迹的頭盔掠向黯淡到不知幾個周期沒抛光的外甲,最終定格在背部被轟碎的機翼殘骸上。這個霸天虎流浪者着實度過了一段壞時光。但這不是問題,他們可以修好她,一個可利用的空軍單位,毫無疑問的。不過奇怪的是,她的體型遠遠不足以變成一架戰鬥機。
呃啊,管他的,現在霸天虎正缺人手,至少她沒那些愚蠢的輪子那般小得可悲,況且……紅蜘蛛瞥了眼對方頭盔邊鍊接的小部件,在掃描器突如其來的報錯聲中訝異地挑起了一邊眉闆,越發笃定招募這個可憐蟲會是個好主意,縱使一時半會無法參戰,她可以在其他方面上展現自己的用途,各種意義上的。換而言之…他或許該重新考慮螺母的提議,顯而易見,這是個絕佳的機會,那個總在發号施令的老爐渣将會認識到他的錯誤——徹徹底底地,隻要他……
冷凝液順着面甲流下,被盯得渾身不自在的霸天虎士兵猶豫地擡起手爪,在她開啟發聲器的前一納秒,紅蜘蛛擡手制止她的動作,這個新兵需要知道自己的位置,習慣性以軍姿站立,他背着雙手,鎖定對方的面甲,确信自己暗沉的紅色光鏡起了作用,黑甲霸天虎噤若寒蟬,音頻接收器豎得筆直,很好,他不讨厭聽話的機。
“你之前所在的部隊為霸天虎做出了很大的貢獻,我一向欣賞你們這些…爆破專家的作戰能力,但這需要一些額外的打磨,幸運的是,我這裡恰好有個位置。”
霸天虎副官認為自己的意圖已經足夠明顯,但并不影響這些拐彎抹角的暗示使這個新兵變得暈頭轉向,頭盔旁的天線在他期待的注視下耷拉下來,幾乎纏繞到一起。
噢普神在上,紅蜘蛛翻了個白眼,直截了當向來不是他的風格,但這次例外,在徹底把這個菜鳥搞懵之前,是的,根據履曆顯示,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TF根本沒上過幾次戰場,瞧瞧她那副灰頭土臉的呆樣,想必在監獄裡過得也不怎麼樣,一個劣等的空中禍害,毫無疑問的。
“Well,我的意思是…”
“紅蜘蛛!我的僚機在哪裡?!”,履帶的隆隆聲急速由遠及近,性急的塞星坦克一把拉開艙門,而被打斷的副官則是一臉不耐。
“僚機?什麼僚機?你的僚機?我從沒說過那會成為你的僚機。”
“我确信螺母跟你已經講過這件事。”
“那隻是個提議。”随便編了個理由将黑甲霸天虎支開,紅蜘蛛把閃電拽到一邊,“…螺母也許隻是逞一時口舌之快,而這個新來的,瞧瞧她,一看就是個菜鳥,機翼都被轟沒了,至少在一段時間内可沒法參加戰鬥——也許還會拖後腿。”
眼見閃電面露猶豫之色,他趁機作出補充,确信勝券在握,“在她身上你得花費一番功夫,我是說大概。”
掃了一眼角落裡不知所措的TF,閃電向來讨厭麻煩,各種意義上的。
“好吧,随便你。”
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紅蜘蛛無法控制自己不發出一串得意的低鳴,這讓閃電本該離去的腳步變沉,威震天不在的時候霸天虎簡直就是一盤散沙,群龍無首,争權奪利已然成為家常便飯,更别提紅蜘蛛一直虎視眈眈。這家夥可從來就沒什麼好心思,自命不凡,整天篡權不說還對一切亂七八糟的事指手畫腳。
行事乖張總會惹出禍端,三變金剛的腦模塊目前運轉良好,不介意氣斷紅蜘蛛的保險絲。
或許他該搶占先機。
“我不認為她能勝任遊擊,至少是現在。”
“誰說要她當個遊擊?”
“那你想用她去幹什麼?”
閃電不緊不慢地補充道。
“相信答案用擋泥闆都能猜出來。”
“這純粹是诽謗!陷害!無中生有!”
“而我則更偏向于——心懷鬼胎。”
紅蜘蛛發出一陣能把管線震斷的咆哮。
“Silence!你這活該吃尾氣的瘋子三面怪!也不怕風大閃了發聲器——你剛才還在說‘随便你’!”
閃電的面甲唰地換成一張喀喀怪笑的鬼臉。
“啊哈哈哈哈!反複無常可不是你的專利——順帶一提,報應号上所有TF都知道你是個不可靠的機!!!恰恰恰!”
“你他渣的到底有完沒完?!”
長官之間的争吵可不多見,黑甲霸天虎目瞪口呆,根據那個什麼協議,任何TF都不準在公開場合鬥毆,砸爛别人的螺線圈,或者拆掉幾塊電路闆,但這是報應号,霸天虎的主力戰艦。
而她正身處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