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汪芷蘭不死心地試探鄭淞影和應承澤之間的真實關系,幻想卻被應承澤次次無情戳破。
汪芷蘭退休後,整日閑着沒事,看見以前的同事、同學都開始帶孫子孫女,做夢都想家裡多個小孩。
她急道:“你今年年底就滿三十二了,就一點兒不着急?你要是不急着結婚,生個小孩出來也行。”
應承澤冷聲道:“你要是還想我回來看你,以後就别再提這種事。”
自從汪芷蘭在跟應之武離婚這件事情上優柔寡斷,拿不定主意開始,應承澤就很少回家。
這次要不是看在他從小玩到大的表妹姜廷語的份上,估計他都懶得路過家。
趙躍然還是打圓場:“汪老師,你拿着你的退休金,出去旅遊多好,我媽前段時間都又去新西蘭玩了。”
趙躍然和鄧茵的父母跟她曾經是同事,雖然他們父母的婚姻也是一團亂,但面子上都在使勁繃着,而且現在生意做得越來越大,擁有的世界也越來越開闊。
汪芷蘭心裡有些不快,臉色暗了暗說:“你媽那是去談生意,算什麼旅遊?”
然後她一甩頭,對沉默不語的鄭淞影說:“小鄭,我看你和我們小澤都上好幾次新聞了,你對他就沒點兒什麼想法?我們小澤從小到大都很招女孩子喜歡的,你要是喜歡他,就得比其他人多努努力。”
鄭淞影看應承澤的眼色,吞吞吐吐道:“承澤應該隻是拿我當同事。”
應承澤開始慶幸李藜沒有見過他的父母。
他向着鄧茵和趙躍然問:“要不要去夢姐的咖啡館?”
鄭淞影小聲道:“我可以一起去嗎?”
汪芷蘭還想教育一番這幾個沒禮貌的家夥,結果四人光速離開了,獨留一室冷清給她。
夢姐的咖啡館開在一中對面的那條街上,距離一中的大門僅有兩百米。
咖啡館門上挂的風鈴叮當響。
應曉夢轉過身看到應承澤一行四人,笑着喊道:“稀客啊!”
“女朋友?”應曉夢看着漂亮到讓人移不開眼的鄭淞影,挑眉問道。
“不是。”應承澤挑了一張靠街邊的桌子坐下。
鄧茵和趙躍然忙着閑扯、點單,鄭淞影落座後,稍一轉頭就看到對接上有人舉着相機偷拍。
她莫名奇妙踏實了點兒。
好歹還是有人在乎她的。
應曉夢端着四杯咖啡送到他們桌邊,瞧着鄭淞影,慢悠悠稱贊:“你比劇裡還要好看得多。”
“謝謝。”鄭淞影笑起來。
應曉夢發現她在偷看對面隻顧埋頭滑手機的應承澤,輕輕嘶了一聲說:“他是出了名的冷血無情,配不上你。”
“怎麼?夢姐你有什麼八卦?”鄧茵撐着下巴忙打聽。
應曉夢抱着托盤坐到鄧茵身邊,不慌不忙地分享:“一六年夏天的時候,我跟他說有個女同學,連着一個月跑來我這兒點一堆東西,就為等他出現,結果這人連知道人家女同學名字的興趣都沒有。”
“我還以為什麼八卦呢!”趙躍然滿臉的瞧不上,“高中的時候,不就有好多女生,因為他經常來你這兒,然後跑來消費,計劃偶遇。”
應曉夢想一想好像的确如此,略回憶了一下,又輕點着頭說:“不過我說的這個女生,大概在一九年還是二零年的時候,又往我這兒跑了快三個月。”
她起身,點評:“我在你們學校外面開了快二十年咖啡館了,真沒見過這麼長情的人。”
放下手機的應承澤沉沉地說:“你不是和旭哥結婚快二十年了?”
“咳,我倆這是搭夥過日子,因為沒有小孩,外人看起來我倆都比較癡情而已,實際還不是過一天算一天。”
曾經恩愛時髦的丁克夫妻,也隐約露出婚姻現實的一角,四個還尚未走入婚姻的人,一時半會兒竟然想不起來要追問或安慰。
應曉夢呼出一口悶氣,看着鄧茵問道:“小茵,我聽你媽媽說你開始工作了?好像是在雲霧開面包店是吧?帶我去玩幾天怎麼樣?”
鄧茵直接答應道:“你又有開店經驗,又有人脈,我當然求之不得。”
趙躍然抿一口苦澀的咖啡,嘀咕道:“玩一玩而已,當什麼真。”
鄧茵沒甩他,給王慧發消息詢問她家是否有空房。
姜廷語舉行的是戶外婚禮,婚禮儀式時間安排得不合理,現場的人被大太陽曬得煩躁。
婚禮剛結束,就有些賓客開始離場。
鄧茵開始想念雲霧的涼爽。
鄭淞影被許多人拉着合影并被偷拍,想逃到沒有人知道她名字的雲霧。
應承澤不想看到一大家人假裝和氣。
趙躍然不想聽到父母教訓他還沒有鄧茵懂事。
四人帶着應曉夢匆匆逃離結局反正都那樣的婚禮。
“不行,還是有碎發,你看。”李藜用濕紙巾擦起兩根不到半厘米的碎發,對着王宇煩躁道,
王宇蹲在地上一邊清理一邊說:“我一根一根給你弄幹淨好不好?”
然後他瞅見周雲起的頭發,建議道:“你要不要到外面去給他剪,即使有碎發,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