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池歸果斷出擊。
鼠标這種東西就不該出現在修仙世界,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bug,送上門的業績哪有放手的道理。
他把價格向上擡了五百,相當于五株七旋赤鹿耳的底價,篩掉了很大一部分想碰碰運氣的人。
“兩千。”對面一間包廂不急不緩報價。
“兩千五。”池歸毫不猶豫加價,三隻大妖最少可以賣七千五,平分到三人頭上是兩千五,真正輪到拍賣時還能再往上漲,按其他商品的平均溢價算,池歸最後大概會得到四千多。
“三千。”對面繼續。
“三千五。”池歸心想對面大概是瘋了,正在和對面競價的自己也瘋了。
這種雜牌子鼠标放現實價格不會超過五十,在一兩銀子可以供一個孩子回家路上所有花銷的修仙世界,他居然和本地土著把鼠标價格硬生生炒到了三千五百兩銀子。
土著靜了幾秒,竟直接扯開了包廂的簾子,笑意盈盈道:“來回各擡五百兩銀子未免太小家子氣。這樣,我出到五千,您還往上擡嗎?”
五千!
舉座嘩然,所有人都開始重新審視賣場中央這個帶黑線的小小物件,一些膽子大的甚至偷偷用靈力檢查物件内部是否有玄機。
池歸咬牙,五千已經超出了他能付出的極限,他不能冒風險報再高的價了。
但誰能保證這隻滿載bug的鼠标到了别人手上不會引發事故?
“六千。”
池歸錯愕地轉頭,這次加價竟來自和他同包廂的姜黃。
“想要就去争去搶,哪有看人奪走的道理。”姜黃把一塊桃酥放到池歸手心,目光懶懶注視前方,“帶上我的籌碼和他一決高下。”
土著聽了他們的報價微微一愣,他本是打着五千兩銀子結束競價順帶踩一踩競買人的銳氣,沒想到競買人居然還不肯松手。
有侍者進了土著房間,同他耳語幾句,土著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他朝池歸方向行了個禮,沉聲道:“原來是赤心宗的道友,失敬失敬。”
池歸暗道不好,赤心宗弟子這層身份非常微妙,既是保護殼也是招災的幡旗,此刻被點到明面上,恐怕會引起諸多事端。
“赤心宗願意花大價錢競價,這小玩意恐怕不簡單。”
“雖然探不到靈力,但肯定有别的重要用途。”
“赤心宗一定知道什麼。”
“……”
衆說紛纭,人心浮躁,若不是忌憚赤心宗弟子實力,他們也想摻和一腳。
土著似乎對此種局勢早有準備,他再次開口:
“赤心宗素來以尊重規則聞名,其間弟子個個正人君子,我相信今天這位道友也不是奪人所好之徒,咱們繼續自由競價如何?我出八千,道友若是認可我的誠意,就請收手吧。”
不好,是道德綁架!
池歸和姜黃兩個人的籌碼加起來都隻有八千多,根本不可能報出服衆的新價格,況且以對方造出的新輿論看,繼續競價反倒會加深衆人對鼠标的懷疑,進而增加競争對手。
難道真的隻能放棄……
“哈哈,道友們說笑了。”
一聲朗笑斬斷了在場所有詭谲氣氛,人影未至劍先至,雪亮寶劍自門縫中穿出,沒入拍賣台半尺,接着門扉大開,青衣男子踏月色步入會場。
那張俊俏的臉不是木知南還能是誰?
“我們宗門新收的兩個小弟子,見那東西長得新奇,想買來玩玩而已,不是各位猜的什麼秘寶。”他玩笑話中帶着點師出名門的驕傲,“再說了,要真是我們赤心宗追查的秘寶,各位哪有機會在拍賣會上見識到它?”
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提起劍柄虛虛指向土著:“你說我們赤心宗個個正人君子,那我倒要問問你,仗着錢多欺負我那兩個小師弟這種行為算不算正人君子?自己都辦不到,就别來這一套了。”
土著被他的劍指得瑟瑟發抖,不敢再說什麼。
木知南收劍入鞘:“我出八千零一,還有沒有人想擡價的?”
全場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