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内有黑暗嗎?
答案是,有。
向明曦不止一次遇見過。
剛剛入行時,向明曦就見過了,一個惡心的男性制片人将一張房卡塞到她手中,當時,哪怕是從未接觸過這些,尚且年輕的向明曦隻覺得有許多惡心的蟲子從腳上爬了上來,黏膩的視線,讓人作嘔。
惡心、憤怒讓她一把将房卡砸在男人臉上,飛快地逃回了學校。
阿姐安慰她,讓她不要去了,可錢還沒結算,向明曦舍不得,更何況那時已是由公司簽下的合約,于是,向明曦第二日便又去了。
刁難如預料中降臨,一場炮灰落水的戲反複拍了七八遍都沒能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得罪了誰,沒有人敢為她開脫。導演與制片人站在一塊,惡心地笑着。
三月的天,雖然比冬日暖了許多,可水依舊是涼的,反反複複掉落撈起,哪怕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更何況身體底子不大好的向明曦。
可刁難并沒有結束,到了晚上,向明曦就有些發燒了,但落水的戲份仍舊在繼續,甚至穿着濕漉漉的戲服去還道具的向明曦被關在了道具室,鎖門的人們嬉笑着離去,連燈的電源都呗斷開。
深夜的春日,還是寒涼,本就發起燒的向明曦逐漸燒得神志不清,阿姐在腦中焦急地叫着,向明曦的回應卻越來越弱。
【小曦!小曦!别睡!】
“阿……姐……好冷……我真的……好困……”
夜深的發黑,但這暗無天日的道具室沒有半點光亮,讓人根本不知道幾點,就在阿姐思考要不要強行上身破門而出時,門口傳來了動靜。
鑰匙被甩得叮當作響,男人們惡心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知道後果了嗎?現在求求我,乖乖地聽話,我就放你一馬”
哪怕是處在高燒中,向明曦依然聽得清楚,咬着牙吐出兩個字:“做、夢!”
隻是那聲音微不可聞,除了阿姐,沒有人聽清。
面上的憤怒平靜了下來,可心裡的怒火燒得漫天,禁锢與壓力都困不住她。
【小曦,你先睡一會兒,暫時把身體借我好嗎?】她輕柔地問。
“……好……”她迷迷糊糊地答。
門外的男人們還在說話,門内燒得神志不清的人睜開了淩厲的雙眼。
“怎麼沒動靜?不會出啥事吧?”
“哎呀哥,你放心,一個小炮灰,也敢拒絕你,放心,這口氣我肯定為你出。”
砰!
頭頂上的筒燈爆了一個,男人們交談的聲音戛然而止。
緊接着是走廊的監控接二連三地爆掉。
你們,想死嗎?——男人們的眼前出現了火紅的文字,像是正在燃燒的火焰,浮現在半空中。
緊鎖的門砰的一聲從内打開,門鎖被破壞,門框也碎了,門闆歪向一邊。
鑰匙掉在地上,兩個男人跌坐在地,身體突然動彈不得,隻能瞪大雙眼恐懼地看着眼前打開的門。
這門,本是向内開啟的。
似乎有熱量,戲服已然幹透的【向明曦】走了出來,【她】整理着的頭發,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
【果然是你們。】
面前的人雙唇緊閉,分明沒有開口,聲音卻沖入男人們的腦中,聲音很大,炸得他們難耐地抱着頭。
【利欲熏心,作惡多端。】阿姐嫌惡地瞥了一眼,眼裡含着蔑視。
早在片場瞧見這兩人時,阿姐就察覺到了令人作嘔的混沌,雖然也勸過向明曦,可公司簽了合同,并不能像群演時期來去自如。本想着注意點,應該沒什麼問題,可沒想到惡人沒有底線。
阿姐也沒料到,人,竟然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我究竟是為了什麼?
頭痛欲裂,靈魂進入别人身體的感覺并不好受。
【想死嗎?】阿姐冷冷地開口。
兩道聲音充斥着男人們的腦海,仿佛要将他們撕裂,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在眼前,道具室的道具浮在半空中,有刀、有劍、甚至連凳子也都飄着。
【再來找麻煩,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是求死不能。】
她眯着眼,露出一個笑,笑容不深,卻令人覺得恐怖不已。
男人們吓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眼睜睜地看着東西向他們砸來,卻無法移動半步。疼痛,還是疼痛,男人們痛得暈了過去。
【咳咳】阿姐猛然咳了兩下,唇邊有鮮血溢出,然後很快消失不見,就仿佛那血并非肉身所出。
阿姐擡手就要畫,可驟然增大壓力讓她連動一下都是極為艱難的事情,不是身體上的,而是靈魂上的。
腦中有什麼閃過。
【該死!為什麼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