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這一切……其實都是我咎由自取。”陸為霜輕聲道。

沈行雪隻以為他說的是他從前血洗五大仙門之事，道：“那又不是你的錯。他人将你逼入絕境，你總不能等死吧？”

陸為霜痛苦道：“是我騙了你。”

沈行雪道：“你騙我什麼了？”

他心中毫無來由，更不在乎陸為霜究竟騙了他什麼，隻想過去查看一下他現在的狀況，又恐一激之下又做出上次被魅妖所蠱之時之事。

陸為霜道：“之前我說，我對您沒有非分之想，都是騙您的。”

沈行雪一愣。

林中不知何時變得靜悄悄的，陸為霜心中一片苦澀。總要坦白的，他不能一直诓騙師尊。

“我走火入魔，也不是因為我心中妄念過多。而是，而是因為我再次見到您，就對您生出了許多不好的，龌龊的心思。對不起，我知道這是錯的，也知道您不喜歡。我很努力去控制了。但是我，我控制不住。所以才，才會走火入魔，才會法力不受控。”

“若非如此，您也不會像如今這般，陷入險境。而我，也不會這樣受制于人。所以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死有餘辜。”

“……師尊，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很多對不起您的事情。這五百年間，我都很後悔。後悔不該糾纏于您。不該……喜歡您。但請您相信我，我不會再糾纏您了。我也，很努力地去告訴自己，不要再這樣了。即便，我能活着出去，也一定會和您保持距離。碧落黃泉，絕不相見。隻求您，不要因弟子一人之過。而厭惡……整個人世……”

說完，陸為霜隻覺得全身的筋脈骨骼都在寸寸斷裂般，就連那血液沸騰之感都似乎平息了下來。他靜靜等待着沈行雪聽完這一席話或惡心或厭惡地猶如避之蛇蠍般離開這，離開他。卻忽然等來了一陣淺淡的桂花香味，他的雙頰被一雙溫涼的手捧住了，緊接着，唇上覆上來一個柔軟的觸感。陸為霜猛地睜開了眼。

沈行雪放開他，道：“如果你法力恢複了，能平安地離開這個地方嗎？”

陸為霜愣愣地點了點頭。隻要他法力一恢複，别說離開這個地方，他要踏碎這個地方。

沈行雪道：“你剛剛說，你走火入魔，是因為你對我有心思，是真的嗎？”

陸為霜再次點了點頭。

沈行雪道：“那如果你心裡的欲望都纾解了，你的法力是不是就可以恢複了？”

陸為霜點點頭，道：“應該可以。”

他心中的欲念纾解，他不受控制的法力便有了宣洩之口。

沈行雪攀住他的肩，再次踮腳吻了上去。須臾，摟住他的脖子，道：“那你來吧，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我都願意的。”不忘叮囑道：“快點。”早點恢複法力早點出去，以免生出什麼變故。隻是以往他總以為就算他和陸為霜在一起了，操刀的會是陸為霜。可現在陸為霜不舉，隻能他來操刀了。雖然有些忐忑，但也隻能硬着頭皮上了。

陸為霜隻覺這是幻境，喃喃道：“師尊……”

沈行雪道：“快點，來吧。”說着，就要解去自己的腰帶。陸為霜回過神來，匆忙止住，道：“師尊，您不必為了我這樣的！我真的不值得！”

沈行雪知道陸為霜現在難受得緊，所以有些急。見陸為霜這樣，不由得歎了口氣。他拉住陸為霜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再次踮腳親了他一下，道：“我不是為了你。我也喜歡你，是我發自内心的願意的。你……”

話未說完，他的唇便叫陸為霜猛地堵住了，後腦勺也給緊緊地扣住。陸為霜原本就有些熱血沸騰，被他再三地撩撥，腦中殘存的一絲理智頓時飛灰湮滅。沈行雪被他壓在了地上，呼吸不過來，逼出了眼淚。他抽空看了一下這個體位，想了想，其實誰上誰下都沒關系的。陸為霜想要什麼自己來拿就好了。

直到冷不防被冰了一下，沈行雪才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擡身一看，登時驚得合不攏嘴，道：“你，你不是不舉嗎？”

陸為霜臉上飛上一絲紅暈，低聲道：“對不起，師尊，這個，也是騙你的。”

沈行雪吞了口口水，幹笑道：“好吧。”又擔憂道：“怎麼會這麼冰？”

陸為霜将萬年玄冰遞給沈行雪看。

“……”

古樹林外圍，濃霧不知何時已經變得淺淡。層層修士把守着樹林的入口。

容音看了看那個幽深的入口，道：“孫掌門，這異獸和照心鏡能降伏這魔尊嗎？”

孫念慈道：“照心鏡身旁有異獸看守，必定是件上古流傳下來的寶貝。先不說那異獸威壓之可怖。這照心鏡最擅映照出人心所想，魔尊又有噬相蠱毒在身，必定會在其中失去神智。若是他殺性大發，連他師尊也不放過。即便他能出來，得知這一切，必會發狂。”

容音笑道：“沒錯沒錯。等他發了狂，就會失去神智，法力就會不受控，那時我們不就可生擒了他？”

周道全走上來冷笑道：“屆時，他替我們除去異獸。照心鏡也是我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