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依笙一臉無辜地攤手聳肩，“是啊。我正在研究中西醫結合，我認為你心髒的問題除了勞累所緻，還與心情有關。要是有親人或者朋友的關心，你會恢複得更快。所以我翻了翻你的手機記錄，發現林樂鋒這個名字是所有中文名字裡排名最靠前的，我就打了，沒想到還找對了。”

金駿鳴接着問道：“那水波呢？你囑咐林樂鋒不要告訴他，為什麼？”

陳依笙态度軟了下來，不再那麼理直氣壯。他清楚金駿鳴的心理學背景，知道瞞不過，于是清了清嗓子掩飾小小的心虛：“我之前雇人調查過你。”

“私人偵探？”金駿鳴連吃驚就帶納悶，他從未覺察過被别人跟蹤。

陳依笙點點頭，“這個不是合法的嗎？

“合法？”金駿鳴非常生氣，反問了一句接着訓斥道：“沒有法律歡迎第三者！”

陳依笙愣了愣，不過很快恢複了鎮靜，帶着歉意低聲說道：“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做了。我保證，再有一次你就開除我。”

金駿鳴本來真的很生氣很生氣，可是陳依笙這樣千依百順的又保證又道歉的，讓他一下子落空起來，原先一肚子氣不曉得都跑到哪裡去了。他本以為陳依笙這樣又有女人緣學曆又高的人應該很能頂嘴，沒想到他居然這麼乖，比起水波來簡直聽話得不像話，于是就順着台階下了：“吃飯吧。”

吃飯的時候，金駿鳴開始自責，他意識到自己拿水波跟陳依笙做了比較，覺得這樣做不對，并且提醒自己以後不應該再這樣做。

“多吃點這個，有助于心機複健。”陳依笙夾了一片炒的很嫩的豬心送到金駿鳴碗裡。他總是準備一雙公筷，方便照顧金駿鳴進餐。

“謝謝。我想，後天出院。”金駿鳴吃掉了那片豬心，想着也許提前出院就可以趕在水波起疑之前把這件事瞞過去，又一想，水波倒是很久都沒有打電話回來了，不過這也正常，他們也有過三四個月不通電話的時候。

“你臉色好多了，”陳依笙突然說道。

金駿鳴擡起頭，發現陳依笙沒在吃飯，而是坐在那裡拿着筷子專注地看着他。看來是剛才想事情太專注了，好像把他忘了，“哦，嗯。抱歉，走神了。多虧了你，謝謝。等出院了請你吃飯。”

陳依笙笑了笑：“那今天就放你出院怎麼樣？”

這次輪到金駿鳴發愣了，“真的？”

陳依笙笑起來，好像比金駿鳴還開心，“當然，你是醫生，難道不清楚嗎？”

金駿鳴也笑了，“嗯。謝謝。”

金駿鳴覺得陳依笙批準他提前出院興許是因為前面的内疚，不免有些心虛，于是繼續夾菜吃飯不說話。但他能感覺到陽光中靜靜注視着自己的陳依笙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