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駿鳴沉默了片刻說道:“我知道了 。他現在怎麼樣了?”
高翔把林樂鋒的病情簡單彙報了一下,金駿鳴聽完,說會跟醫院打招呼安排一周後複查就挂了電話。
高翔歎口氣,把手機振動打開,才走回林樂鋒的卧室。
林樂鋒已經醒了,嗓音沙啞地問道,“誰的電話?”
“是駿鳴哥。”高翔走到床邊坐下,放下手機,摸了摸林樂鋒的額頭,松了口氣,說道,“終于不燒了。”
林樂鋒喉嚨幹癢,忍不住咳了幾聲,問道,“安娜呢?”
高翔起身去倒了杯水給他,“我叫她回去等電話。”
林樂鋒點點頭,看着高翔把吸管插進玻璃杯裡然後端到他嘴邊,把吸管送進他嘴裡。溫熱滋潤的感覺綿延到四肢百骸,激起了林樂鋒内心許多感慨和感激。五年了,記不清多少次深夜裡胃病發作,都是一個人挨過來的,那種孤零零的恐懼感其實遠比病痛更折磨人。他已經太久沒有體驗過這種被人照顧的感覺了。他很明白自己對這種感覺的渴望,然而卻不甘心地抗拒着。
他打算叫高翔回房休息,可話還沒說完,高翔突然撲了上來,摟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悶悶地說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他又不是故意的,沒有必要自責,林樂鋒擡起一隻手想拍拍他,叫他不要自責,卻聽到高翔繼續說道,“你不能有事。我害怕。”
林樂鋒擡起的手又放下了。這一刻,他認為是自私作怪,他不想說什麼,也放棄了趕走高翔的念頭。5年來第一次擁抱,這樣親密的肢體接觸,讓他無法抵擋。就當這段時間靜止了吧,他想,不過是一個膽小的孩子尋求安慰的擁抱而已,就像他曾經一時興起,摸了摸一隻流浪的小狗,壓根不會被編排進彼此的記憶裡。
許久,林樂鋒感到脖子被高翔靠着的地方潮潮的,也聽到了高翔平穩的呼吸聲。這家夥竟然這樣睡着了。他輕輕擡起腿,再一翻身,讓高翔掉到了他身邊,又仔細查看了他頭上的繃帶,才輕輕替他拉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