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望鵑冷笑:想退縮?偏不給你這個機會!
她狠狠地踹開門,一道閃電劃過後,狂風因打開的門對向沖破進窗,吹亂的發絲遮住自己的視線。怕對面先下手為強,她還看不清來者的臉,便将匕首對着人刺了下去。
隻是,刀刃被兩根手指穩穩夾住,再動彈不得。
項望鵑感到自己呼吸停滞了。
“你,您是……”
眼前的女子還與記憶中那般,滿臉淡漠之色,渾身充滿着淡淡的死感。
唯有那雙眼睛,見到自己後變得靈動。
王隽氣定神閑地接住刀刃,心中尖叫:還好自己有法力!
都是神仙了,萬一還被凡人刺中可是很丢臉的!
王隽強作鎮定,半開玩笑地說:“打擾了,我的‘聖女?’”
項望鵑因緊張過度而扭曲的臉似哭似笑,流露的癫狂之色在王隽的暖意下逐漸散去。
手在半空停滞了許久,她才如釋重負地垂下緊握匕首的手,臉上擠出笑容。
“我的神明,終于等到您了。”
墜落在塵世的雨,連神明都會被打濕。
雨密成線難以察覺,王隽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濕漉漉的站在門口有多吓人。
項望鵑不知她作為神仙需不需要擦幹,猶豫片刻後,還是把行李箱中潔白如新的發巾遞給了她。
王隽也不客氣,順手接過來擦着,不經意地觀察項望鵑的床鋪。
床墊移開一角,顯然那裡藏過什麼東西。
聯想到她手中的匕首,王隽心裡嘀咕:“當年的事兒竟嚴重至此?否則她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攻擊性?”
還有,夢裡的項望鵑怎麼和本人不太一樣啊……
項望鵑也沒想到,她一直信奉的仙女接觸下來,也跟想象的不太一樣。
莫非神仙以凡人之身現世就是如此?
“沒想到您會以這種姿态到來,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王隽面帶微笑,心中咆哮:什麼叫這種姿态?
這也是她的神相好不好?她引以為傲的!
礙于已裝起來的顔面,她咳了一聲,“是你入相了。”
她故作高深道:“人心如鏡,你心裡我是什麼樣,我就是什麼樣。”
項望鵑看破不說破地點點頭。
兩人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兩人各懷心事,相顧無言。
最後,還是項望鵑率先打破這氣氛:“您在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嗯——”王隽努起嘴,似在回憶。
“工作了那麼久,也不怎麼關注這些。反正工作環境就是國風特色。神仙同事嘛,是民間頗具傳奇色彩的人物。”
“那您在那個世界,也是渺小的存在嗎?”
“豈止啊!”說起這個話題,王隽是滿臉不忿,“我雖不是最底層,但也是那中間不上不下的勞動力。”
“同事們隻考慮做好本職工作,剩下的就是摸魚。我想稍微上進一些,就要搞起内卷革命了,真是苦不堪言呐。”
項望鵑被她一連串的吐槽震住了。
那一瞬,她感到恍惚。
她怎麼覺得,自己不像是與神明對話,反倒像在跟實習期對着自己抱怨倒苦水的同學說話?
“不知您可願意看看您的教衆?”
項望鵑恰到好處的岔開話題,“明日我就要離開學校,雖對外說是繼續學習,但其實是我們的勢力在國外發展,我不得不出面。”
王隽滿臉問号:“什麼勢力?還在國外?”
她之前所說的組織,竟真實存在?
聽項望鵑說過,教派中的成員大多都是女子,莫非她是要組建婦聯組織?
“自然信奉你供養您的教派。”
“若是邪教,我萬萬不能容。”王隽冷眼掃過去,項望鵑終于感受到神威,臉上欣喜。
“既是以您的名義,我們又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項望鵑神色黯然,“起初我們是在這裡建立的社團。但在這兒,已不允許出現自由的思想和聲音,所以我們發展到國外去。”
王隽愕然:“這麼草率的嗎?”
“其實如果不是太反動的思想,沒有那麼多限制的。”
項望鵑微笑不語。
王隽:“……”
完蛋,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們,啊不,咱們教派叫什麼名字?建立多長時間了?規模有多大?有沒有合法的收入啊?”
她苦心婆口地勸道:“這裡的水太深了,你把握不住啊!”
“您放心,全都安排妥當。”
“啊?”
王隽懵了,“全都安排妥當?可你隻是個剛畢業實習的大學生啊!”
項望鵑眨眨眼睛,“我沒說我隻是個大學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