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艱難地穿透寫字樓的玻璃幕牆,在主編辦公室的地面上,投下幾道稀疏且黯淡的光影。雜志社内,氣氛壓抑得近乎窒息,仿佛有一塊無形的鉛塊,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胸口。
主編眉頭緊緊擰成一個 “川” 字,額頭上的皺紋如溝壑般深陷,他猛地将手中的新聞稿重重摔在桌上,紙張撞擊桌面的聲音格外刺耳,震得桌上的文件資料簌簌晃動。主編目光如隼,緊緊鎖定陽星翰,聲音冷硬得如同寒冬的冰塊:“星翰,這新聞稿絕不能登!”
陽星翰聞言,眼中瞬間閃過一絲詫異,整個人下意識地微微後仰,緊接着向前跨出一大步,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他急切問道:“為什麼?這稿子從選題策劃到撰寫完成,每個環節我都反複鑽研、精心打磨,自我感覺已經做到盡善盡美,怎麼就不能登了?” 他的眼神中滿是困惑與不甘,試圖從主編冷峻的臉上尋找到一絲答案的蛛絲馬迹。
主編雙手抱胸,身子重重地向後靠在皮質椅背上,椅子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他語氣冰冷,不容置疑:“内容空洞乏味,毫無吸引力可言,必須進行大幅度的修改。若達不到要求,這稿子永遠别想登上雜志!”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内回蕩,透着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威嚴。
陽星翰微微皺眉,額頭上的細紋愈發明顯,臉上寫滿了不解:“究竟具體哪些地方需要改進?您給我指出明确的方向,我一定按照要求修改,争取讓稿子符合标準。” 。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 “砰” 的一聲被人粗暴地推開,周時海邁着大步闖了進來。他身着一身剪裁精緻的高定西裝,面料在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澤,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油光發亮。周時海臉上挂着一抹傲慢的冷笑,整個人散發着一股盛氣淩人的氣息,仿佛将這裡當成了自己的私人領地。
周時海雙手插兜,皮鞋踏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嘴角挂着嘲諷的弧度,慢悠悠地說道:“依我看,不是稿子的問題,而是你這個人得好好改進改進!” 他的目光如刀,在陽星翰身上肆意掃視,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輕蔑。
陽星翰轉頭看向周時海,眼中瞬間燃起熊熊怒火,猶如燃燒的火炬,滿是厭煩:“周時海?怎麼又是你?你到底想幹什麼,又來這兒攪什麼局!” 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身體微微顫抖,顯然被周時海的話徹底激怒。
主編見狀,立刻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動作敏捷得如同彈簧。他臉上堆滿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虛僞得如同面具,快步迎上前去:“周總,您怎麼親自大駕光臨了?有失遠迎,還望您多多包涵。” 他的聲音中帶着濃重的讨好意味,與剛才對陽星翰的冷峻态度形成鮮明的對比。
陽星翰看着主編對周時海點頭哈腰、卑躬屈膝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主編,質問道:“主編,我的稿子不能登,是不是因為他在背後搗鬼?” 他的眼神中既有憤怒,又有對主編深深的失望。
主編尴尬地笑了笑,眼神閃躲遊離,不敢與陽星翰對視,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周先生是咱們雜志社的新贊助,如今所有稿子都得先經他過目審核,他的意見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我們不得不慎重考慮。”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仿佛連自己都對這番解釋感到心虛。
陽星翰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噴發般洶湧:“新贊助?咱們雜志社難不成已經到了窮途末路,才找他來插手!他憑什麼對我的稿子指手畫腳!” 他難以接受這個事實,聲音中帶着憤怒的顫抖,雙手緊緊握拳,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搖晃。
周時海雙手抱胸,不緊不慢地靠近陽星翰,眼神中透露出強烈的挑釁:“我就是看不慣你得意的樣子,今天就是要讓你知道,在這兒我說了算!” 他的語氣充滿惡意,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尖銳的匕首,刺向陽星翰。
陽星翰氣得滿臉通紅,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如同一條條蚯蚓,大聲吼道:“周時海,你簡直不可理喻!到底發什麼瘋!” 他已經被周時海的無理取鬧徹底激怒,理智幾乎瀕臨崩潰的邊緣。
周時海絲毫不在意陽星翰的憤怒,嘴角上揚,臉上露出一絲陰狠的神色,繼續說道:“何韬宇的展覽結束了,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哼,都是因為你,我在他那裡一次次碰壁!” 他的聲音中帶着強烈的不甘和憤怒,仿佛要将心中的怨恨一股腦兒地發洩出來。
陽星翰微微一怔,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冷淡,語氣平靜得如同死水:“是嗎?我不清楚,這跟我又有什麼關系。我和他隻是普通朋友,你别胡攪蠻纏!”
周時海臉上閃過一絲猙獰的憤怒,雙手緊緊握拳,指關節泛白,咬牙切齒地說:“我周時海從來沒這麼失敗過!以往想追的人,就沒有追不到的。可何韬宇,一次又一次地拒絕我,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個混小子!” 他将心中的嫉妒和怨恨毫無保留地傾瀉出來,眼神中閃爍着瘋狂的怒火。
陽星翰連忙擺手,大聲反駁,聲音在辦公室内回蕩:“打住!我和何韬宇清清白白,就是普通朋友,你别在這裡胡思亂想,把責任都推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