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光線透過展覽廳那高大的天窗,如點點金芒傾灑而下,在地面與展品上勾勒出一片片斑駁的光影,交織出一片靜谧而高雅的氛圍。展廳内,珍貴的展品錯落有緻地擺放着,每一件都散發着獨特的魅力,引得參觀者們輕聲贊歎。恰到好處的燈光烘托出展品的韻味,讓整個空間彌漫着濃郁的藝術氣息。然而,這份甯靜很快被一陣急促且帶着傲慢的腳步聲打破。
周時海身着一身剪裁精緻卻略顯浮誇的西裝,步伐匆匆地踏入展覽廳。他眼神四下掃視,目中無人的傲慢盡顯,皮鞋與地面碰撞發出的 “哒哒” 聲,在空曠的展廳内格外刺耳。他如巡視領地的王者般肆意打量着周圍,随後伸手攔住一位路過的員工,動作強硬且無禮。
“何韬宇在不在?” 周時海開口問道,語氣中帶着高高在上的傲慢。
員工被這突如其來的攔截和無禮的語氣弄得微微一怔,但多年的職業素養讓他迅速調整,臉上浮現出禮貌而溫和的笑容。
“館長出差了。” 員工輕聲回答,目光始終保持着尊重。
周時海的眉頭瞬間擰成一個 “川” 字,臉上的不悅愈發明顯,仿佛他原本的計劃被這一消息徹底打亂。
“那現在這裡歸誰管?” 周時海緊接着追問,同時不耐煩地在空中随意比劃了一下,眼神依舊在展廳裡急切搜尋,似乎在尋找一個可以發洩不滿的對象。
員工伸出手,指向遠處正專注拍照的陽星翰,耐心解釋道:“現在是陽先生在負責管理。”
周時海順着員工所指的方向看去,當看到陽星翰的那一刻,他的嘴角立刻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像是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入流的角色。
“他一個門外漢,能懂什麼打理展覽?” 周時海小聲嘟囔着,語氣充滿輕蔑,随後又轉頭對員工吩咐道:“順便給我拿杯水,動作快點。” 說完,便邁開大步朝着陽星翰走去,那架勢仿佛要去讨伐一個犯了大錯的罪人。
“陽星翰!” 周時海走到陽星翰面前,扯着嗓子大聲喊道,聲音在展廳内回蕩,引得周圍的參觀者紛紛側目,原本安靜的氛圍被這聲喊叫徹底打破。
陽星翰正全神貫注地拍攝展品,試圖捕捉每一個展品最獨特的角度和光影效果。聽到這聲喊叫,他的眉頭下意識地皺了起來,轉頭看到是周時海,心中湧起一股厭煩。他本能地想要無視這個人,但 “來者是客” 的傳統觀念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猶豫片刻後,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禮貌性的笑容。
“嗨。” 陽星翰淡淡地打招呼,笑容顯得有些僵硬,聲音也缺乏熱情。
周時海滿臉怒容,向前跨了一大步,幾乎要貼到陽星翰的面前,質問道:“嗨什麼嗨啊?我問你,你到底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讓何韬宇把展覽交給你打理?” 他的眼神中充滿懷疑與嫉妒,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身體前傾,給人一種壓迫感,仿佛陽星翰真的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壞事。
陽星翰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但很快被他強壓下去。他挺直腰杆,眼神堅定地直視周時海,毫不示弱地回怼道:“陰招?你說的不就是你自己慣用的那一套嗎?我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可不像某些人,隻會用些下三濫的手段。” 他的聲音堅定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眼神中透着對周時海的鄙夷。
周時海被這反駁氣得臉漲得通紅,像一隻被激怒的公牛。他又向前逼近一步,惡狠狠地說:“陽星翰,你最好識趣點,離何韬宇遠些。他可不是你這種人能攀附得上的。” 一邊說,一邊用手指着陽星翰的鼻子,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而微微抽搐,整個人顯得格外猙獰。
陽星翰冷笑一聲,向後退了一步,躲開周時海的手指,毫不畏懼地反駁道:“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該離韬宇遠點的,是你。你三番五次地糾纏,到底安的什麼心,你自己最清楚。” 他雙手抱在胸前,微微擡起下巴,看向周時海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跳梁小醜,語氣中充滿不屑。
周時海氣得渾身發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和何韬宇根本不是一類人,你們根本不搭。他身邊的位置,不是你能觊觎的。” 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沙啞,額頭上青筋暴起,脖子上的血管也清晰可見,整個人處于極度憤怒的狀态。
陽星翰依舊鎮定自若,再次回怼道:“這話我還是還給你。合不合适,輪不到你評判。你又不是韬宇,憑什麼替他決定誰能在他身邊?” 他的語氣自信且堅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畏的勇氣,絲毫沒有被周時海的氣勢所吓倒。
周時海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擡起手,作勢要打陽星翰。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沉穩而威嚴的聲音在展廳内響起。
“周公子,你怎麼來了?”
周時海和陽星翰同時轉頭,隻見何明宇套着松松垮垮、滿是誇張鉚釘裝飾的黑色西裝,大搖大擺地晃悠過來。他臉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痞笑,眼神肆意又散漫,透着股 “天不怕地不怕” 的勁兒。走路時肩膀一聳一聳,步子邁得極大,踢得地面灰塵飛揚,那氣場張揚得讓周圍人都忍不住側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