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禾剛下過淅淅瀝瀝小雨,地上潮濕濕的一片,沖刷了這座城市的灰塵。
住院部。
陽光透過白色紗簾一直蔓延到地面,許知夏看着躺在病床上安靜的少年,睫毛耷拉在眼皮上,唇緊閉,脖頸上的紅疹已散去,整個人白的不像話。
她守了這個隻見過兩面的人一夜,她甚至連他的名都不知道。
點滴架上的點滴終于即将見底,隻有少許的藥水滴落。
她出去買了幾個包子和兩杯豆漿,回來就看見少年坐在床上。
“你慢點,别馬上又暈了。”許知夏忍不住關心。
少年的眸停留在她身上,虛弱的開口“我家裡人沒來嗎?”
許知夏聽到這個,火氣就上來了,邊拆早餐邊不滿的說“誰知道呢?昨晚打了十幾個電話,好不容易接了,說明情況後,來了一句,打錯電話了吧。”
“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她将包子和豆漿遞給他。
“謝謝。”他低頭,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她看見了他臉上不開心的樣子,急忙找堵。
“我可是守了你一夜的,給點辛苦費不過分吧。”嘴裡還咀嚼這包子,說的話也含糊不清。
少年看了吃的跟河豚一樣的她,點了點頭。
“開玩笑的,不用,就當做雷鋒了。”
他幹笑了兩聲,開口說“要給的,畢竟你我非親非故的。”
他從口袋掏出手機,準備掃碼付款。 許知夏也是爽快人,當即拿出手機給他付款。
滴。
微信到賬103元。
許知夏有些蒙,怎麼還有零有整的。
沒等她開口,她聽見他說。
“3元,當我回請你上次的飲料。”
他嘴角擒着笑,眉眼彎彎,吹來一陣風将他左側的頭發吹起,有些可愛。
她瘋狂搖了搖頭,将自己的想法從腦海中甩出去。
“嗯?不能回請嗎?”他的嗓音有些沙啞,可能是一夜沒進水的緣故。
“能,那個,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說完,拎起包就跑了。
外面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她沒帶傘,隻好淋着雨,踩着雨水回家。
回到家時,已淋成落湯雞。
“舍得回來了?怎麼不死外面?”
她推開門,就聽到這聲音。
“一個女孩子家家,夜不歸宿,讓外人怎麼想。”
父親邊說邊往嘴裡進食,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分給她。
後媽這時急忙打圓場“沒事沒事,小孩子愛玩嘛,讓她玩勒,玩幾天心回來了的自然回家了。
許知夏換拖鞋的動作一愣,嘴角勾出帶着自嘲的笑。
“阿姨說的對,我就不該回來。”說完,将拖鞋脫下,穿上原來的鞋子,摔門而去。
嘣。
後媽夾的菜掉了,又換起和藹的笑“這孩子也真是,說也不讓說。”
許知夏身上濕透了,她這會也沒地方去,因為自己未成年,也沒法辦酒店,隻好給好朋友打去電話。
“幹嘛?”
“能去你家不?”
蘇溫打了個哈欠“你昨晚聲都不吭就溜走,罰你來之前給我帶杯奶茶。”
許知夏嗯了一聲。
奶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