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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沉冤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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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錦程便是這種,她出生的次日夜,鋪天蓋地的喜訊自秦家傳出。

銀可兒是功臣,秦諾這個本來起的名字作廢,她從此随母姓,更名錦程。

雖叫錦程,但取的也是前程似錦之意。

可要是如秦濤适才所言,她那當真是福運嗎?

先天九尾第二種情況,誕生一天之内綻尾,這是與第一種完全相背,是最極端的苦厄災煞星,天生的兇險不詳,大兇的晦氣禍害。

秦諾是吉祥是兇惡?看來是後者。

那為何會将極厄當極瑞?

是因為在她生在夜半,大家熬了一整天太疲憊,最後關頭看錯了幾秒鐘的時間,還是要隐瞞什麼事?

也是後者。

她要真的是祥瑞,秦濤怎麼舍得讓她去獻祭?當時秦濤的事業正處于下坡路,殺了福星獻祭以換取好運這不是有病?她是秦濤的親骨肉,銀可兒是他舉案齊眉的妻子,能把妻子女兒都拿去獻祭,說明那會兒的确已很不容樂觀,走投無路他必須事業家庭二選一舍棄,他的父親恐怕同樣是這麼做了。

他的選擇和他父親一樣,他們都要事業,都要走入上流,都要此後賺得個好名聲。

家中有災星意味着他往後生意再難有起色,名聲再不會好,誰想每每被人提起說的是“哦,就是那個女兒是災星的人啊,他肯定上輩子作孽,這輩子還債的。”這樣的呢?

秦濤知道她是兇煞,為着名聲,他一定不能公布這事,但在學會法術能夠化形去掉狐尾前,銀錦程也不能不出門,他隻得先将她包裝成祥瑞,然後找機會解決了她。

銀錦程四歲化形,秦濤的公司在日益衰敗中搖搖欲墜,垂死掙紮了三年,銀可兒銀錦程失蹤,接着薇瑤館起術火,秦濤的公司尋到轉機活了過來,這是一系列事情的時間線。

銀可兒的發簪發現在薇瑤館廢墟,秦濤求來古祭之法,接着生意興隆。

哈哈,這些,怎麼可能沒有關系啊?

怎麼可能啊!

秦濤的公司幾乎直線下降愈來愈差卻仍能堅持三年,不至于毫無餘力。妻女失蹤,倘若那麼在意,真用心尋找,又哪裡會一點線索也無?

薇瑤館甚有名氣,背有未知靠山,失火了周圍還有早早劃好的限制圈,說巧合的是騙傻子。遭人算計了,那薇瑤館的靠山為何沒有動作,薇瑤館可是銷金窟,沒有理由哪裡會被平白放棄任由它燒。是那靠山和他關系甚笃,是有不得不這樣做的原因,亦或其他。

莫名失蹤的妻女出現在薇瑤館那種地方能做什麼事?銀錦程那時歲數實在太小叫人提不起興趣,可以逃過一劫,但銀可兒可改不了自己的年紀。

如果屬實,那像秦濤這樣一個勁要名聲的人絕對自覺擡不起頭,屆時會拼命擺脫她。

可他卻什麼詳情都不知道,僅憑借一個簪子就認定銀可兒一定在薇瑤館做那種勾當,絲毫不懷疑她隻是路過或誤入。隻能說明他清楚她為什麼在那裡,所以更想擺脫她讓她死保全自己名聲,也由此認定她離不開薇瑤館必然已死。

因為他确信銀可兒不論如何絕對損他名譽,所以他要銀可兒死。

不過銀可兒這樣的死并不能讓他的名譽不損,但他依舊願意如此,又為什麼?

因為銀可兒不死的代價,隻會比讓她死更重更難以接受,所以他選擇用更小的代價來替,及時止損。

究竟是何等的代價讓他難以接受,已經浮在水面上了。

秦濤一家身為肜狐自帶黴運,生意慘淡,女兒又是更兇的煞星,窮途末路。他為了轉運,放棄妻女的命,拿去獻祭。但他沒有讓别人去死的權利,他便靠算計。他用女兒作威脅,導緻銀可兒與他大鬧,溫溫柔柔的一個人為保護女兒悍然走人,半途卻被秦濤以某種方式神不知鬼不覺弄去了薇瑤館,叫人用法術給她和銀錦程改頭換面,又強行把她們困在薇瑤館。銀可兒逃不出去,之後又為保護女兒被迫營業。古祭祭品得在同一天内獻祭,銀可兒自殺後,防止生變秦濤讓人趕緊将銀錦程連同薇瑤館一起燒了。可銀錦程最終陰差陽錯沒死成,現在,她回來向秦濤讨她母親的命債。

仍有兩個問題,其一是銀可兒所為皆為保護銀錦程,她死了銀錦程就沒有庇護,她緣何自殺。二者,銀錦程既未被作祭品獻祭,秦濤的轉運古祭怎麼會運轉成功。

這兩點秦濤沒提,銀錦程也沒提。

薇瑤館一場大火燒死的不止一個人,而是有幾百上千人,當年怎沒人深究呢?

誰會深究?那時由秦濤做主的秦家家人不管,不聞不問直接立衣冠冢結束,薇瑤館其他死者家屬被用或錢或權或人打發了,薇瑤館背後靠山巋然不動,别的不相關的普通人如何好插手。

那些人丢了死了和普通人何幹?薇瑤館燒了塌了難道礙着自己和它八竿子打不着的地兒了?旁人之間彎彎繞繞的利益問題又沒繞到自家人頭上,有啥影響?沒有。還是那個理,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再多不合理與血腥離奇皆與他們無瓜葛,再明顯的謊言也沒人戳破,大家心照不宣地不理它隐瞞它遺忘它,至多把當做茶餘飯後的奇聞談資聊一聊,再多的便沒有了。

就算當年就提出有問題又哪裡有正義之士來管這破事,正義的人哪裡有那麼多。縱使是有滿腔熱血天不怕地不怕的出頭為同自己無關的人鳴不平,但會有幾個和他或她一樣的遵從心中正義響應其呢?人人都有家庭要顧着,替别人家已死之人申冤來給自己家人找不痛快不值得。

那些正義之士自然會被大流歸類為有病,也放一邊不管了。因而,他們掀不起風浪。

秦濤在朔阙台上說的不過短短幾句亂七八糟的話,可它們背後埋葬的是因他所謀的個人利益而死的活生生的人。

那是他的發妻,那是他的骨肉,那是恰巧誤入絕處的陌生人,他們,通通都要為他所求的好運賠上了命。

唯銀錦程一者當天被一個和銀可兒交好、對她很和藹的阿姨幫着偷偷放她出去附近小小采購點東西,也讓她玩一會兒。她念着母親,喬裝出去,一會兒就回去了,不敢朝外界告發。

豈料那個本該出去采購逃過禍事的阿姨成了她的替死鬼。

她卡在限制圈中間,拼盡法力奮力沖出,倒在和周邊繁華相反的無盡皚皚中,與死擦肩而過。

台下民衆起先沒有反應,待想明白來去後,又噤聲不敢言,僅有幾個跟身邊人竊竊私語:

“天,這人咋殘忍成這樣。”

“就是,親生的都下得去手啊。”

“信我,他肯定要遭報應。”

“上朔阙台公開‘英勇事迹’了還不是報應?他是死定了。”

“千刀萬剮也死有餘辜吧。”

銀錦程望着台下群人面上義憤填膺的表情,平靜無波。

正義會遲到卻不會缺席,可遲到的正義有何用,不該死的全死完了,事後慷慨激昂地聲讨除了給自己心中增加一份自我感動之外,半點用沒有。

銀錦程言簡意赅地闡述了一下事情真相,和大家猜測的出入不大,就是秦濤運轉肜狐古祭時帶上千條人命而已。

有一點與衆民理解的不一樣的是,大家以為是銀錦程的災星身份導緻秦濤的公司衰敗得越發厲害,秦濤實在受不了,這才決心獻祭她。

實際上,秦濤早就想用銀可兒下個新出生、還沒養出感情的孩子和銀可兒獻祭去了,隻是銀錦程的身份讓他施行此計劃的決心加重幾分了而已,當然,她同樣是付諸實踐的導火索。

尹蔓蔓在意地位,她是“殺一儆百”中的那個“一”;尹婍悅注重外貌,她不得已面對過自己最不堪的樣子;秦慰關心交易,他的命是他所有未完交易的違約金;秦濤隻求名聲,他在萬民之前親口毀了苦心經營的聲譽。

該說的說完了,曾經一些對事情一知半解誤會了銀可兒的人該住嘴了。

被不明就裡惡意揣度近四百年的銀可兒終于在秦濤被斬首時沉冤得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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