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錦程兩手空空,隐去了手環悠閑地四處轉。
她看到的幻象是一片森林,寂靜無聲,好似除了她外再沒有活物。
走了片刻,銀錦程停了下來,擡手一指,地上的兩片落葉晃晃悠悠地飄起來了。
其中相對較綠的那一片葉子本來是兩頭微翹的,被施了點小法術後“唰”地一下立即撐得筆直,葉緣上細小鋸齒竟是變得鋒利無比,對着了另一片葉子砍了起來。
突然,銀錦程無聲擡臂,手掌攤開,無數的細細光點自空氣中漸漸浮現,于她掌中聚集,彙聚成一把藍面黑骨的、比普通折扇大且長了四倍還不止的法器扇。
輕輕地向前一扇。
一瞬間,銀錦程面前的大片青蔥翠綠的樹木倒下。
因為是幻象,它們在落地的刹那便化作齑粉紛紛而散。
“噗嗤”,法器扇帶出來的利風劃破了藏匿在樹後之人的胳膊。
那個人的背後背了一把長柄刀,低頭看了一眼,見銀錦程沒其他動作,拿出了一段繃帶纏上。
畢竟若是不纏的話,看樣子傷口大概可以再流個十幾分鐘的血。
等纏好後,他開口道:“龔冥松。”
銀錦程盯了他一會兒,不動聲色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随後回應着,說道:“羅汐溯。”
龔冥松走近了點,仔細看了銀錦程一眼,道:“采血人。”
感覺不對,但銀錦程還是點點頭,“嗯”了一聲。
她會有這麼個外号并不奇怪,每次她殺死一個人後,就會用随身攜帶的瓶子把死者身上的血抽幹,然後給全部裝進去。
雖然那麼小一個瓶子不知道怎麼能裝進一整個人的血,但她能做到,那便沒人管了。
龔冥松從背後拔出長柄刀,斜橫在身前,待銀錦程舉手,用扇子對準自己後,道:“不論生死,無怨無悔。”
其實銀錦程想笑,至少也是心裡感覺應該要笑,但她着實是是已經忘了該怎麼笑,也實在做不到,便也道:“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