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頓時感覺身體一松,齊齊朝她一禮。
跪得久了,林岚安有點腿麻,站起來時身體不穩,晃了一下,被秦弈托着手肘扶了下,跟着起身出門。秦慰走前還回頭看了一眼秦濤,蹙着眉,眼中滿是擔憂。
等他們快到門口時,淩蝶用腳在門邊的一塊低牆磚上踢了一下,牆上隐隐浮現出了什麼東西。
還沒看清楚,門就“啪”地一聲關上了。
“銀錦程。”秦慰腦中出現了那個姑娘的聲音,[突兀地說了這個名字後,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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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離開後,秦濤身上的壓力驟然一輕,緊繃的神經總算松懈下來,終于支撐不住一個人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眼前發黑,什麼都看不見,眩暈與恐慌一層一層爬上來,席卷他整個意識。
完了完了完了。
他現在隻剩下這個念頭。這準妖至做什麼來了?是尋仇來了!人在做,天在看,自己幾百年前做的孽現在終于是要還了。
可她怎麼還活着呢?她不是同那屋館齊齊被燒了麼?若她沒死,獻祭不成,那他們家這運又是為何會變好?
秦濤眼神漸漸能聚焦,他試着爬起又重重跌下,磕到額角剛剛結痂的傷,痛得直呻吟,好不容易緩過勁,試過一遍又一遍仍是不行,他勉強挪動到那面鏡子前,靠着鏡子才撐起,垂頭如同死了般僵了會兒,似是脖頸太難受,停頓下,擡起臉來,頭往後仰了仰,目光漫無目的地往到對面的牆,缺瞳孔驟縮。
對面牆上不知何時顯現出了個形容可怖的美人,瞪得老大的一雙眼死死鎖定着他的方向。
秦濤吓得朝後極快退去,但後腦勺“哐”地撞上鏡面,兩手在地上胡抓亂撓,長腿不斷蹬着地試圖能遠離牆上的美人。
那是被他剖心挖肺食肉飲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