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了一條幽暗長廊,盡頭處有四扇木門。
姑娘跟在最後面,到了門口了後,微微擡了擡首,門便開了。淩蝶把除了尹婍悅外的四人丢進去後,關門,加印。
然後姑娘帶着尹婍悅進了第二扇門。
一進去,她打了個響指,四道火焰“噌”地一下燃起。
尹婍悅在屋子裡亮了後隻看到了,鏡子。
天花闆,地面,四周的牆,整個房間都是由鏡子組成的。
屋子的四角處分别放置了四個燭台,四個由不知道是什麼的森森白骨、層層疊加組成的骨燭台,最頂上的頭顱骨口中燃着微微發黑的火焰。
房間雖然被照亮但卻又恍若陷入黑暗。
它照亮了尹婍悅臉上掩蓋不住的恐懼,而身後之人從黑暗中悠悠走來。
姑娘一腳将尹婍悅踹倒在地,用法術幻化出的金絲線把她牢牢捆住。
她不知從哪兒抽出一把绯色匕首,匕首鋒利,閃着寒芒,被她在兩手間來回抛着玩。最後像拿定主意似的一把握在右手手中,慢慢俯身,左手猛的伸出,掐住尹婍悅的脖子。
尹婍悅感到呼吸困難,臉色開始漲紅,張大嘴後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便知道自己是被施了封言術。
她的匕首貼近了尹婍悅,在她左側臉頰上用尖端随手一劃,一道長長的口子就冒了出來,血珠噌噌地往外竄,沿着光潔嫩滑的下巴滴落到鏡面上,“滴滴嗒嗒”,炸開一朵朵豔麗的血花。
姑娘指尖刀鋒一轉,橫過去,順着破口探進去,貼在臉皮之下,血肉之上,一點一點慢慢深入,手腕左右動了幾下,再一掀,一塊皮膚就撕了下來。
尹婍悅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張開到不能再張,但叫不出聲,隻轉而吐出一口血來。
她又用同樣的法子在尹婍悅額頭上撕了兩塊皮來下來。
現在尹婍悅原本動人的臉上有了三塊坑坑窪窪的東西,殷紅的血液流了滿臉。
在疼痛與恐懼的交織下,尹婍悅暈了過去。
但姑娘隻是甩了甩匕首上的血迹,依舊在她的四肢和腰腹上撕扯着。
自然,她身上的衣服也被劃得七七八八。
燭火搖曳,仿佛歡呼雀躍。
血液星星點點地濺在姑娘精美的下半張臉上,更襯得她膚色蒼白。
她看起來是那麼蒼白脆弱,在‘怨‘外見到她隐藏在黑袍下的身形,整體很清瘦,四肢細細的,似是搖搖欲墜,怎麼都不像是能在數萬或法術強大或武藝高超或亡命之徒的人中奪得勝利的人,這隻是個小姑娘而已。
但剛剛被她用刀子戳醒的尹婍悅可并不會認為她“隻是個小姑娘而已”,黑袍白面,再加上奪目的紅豔,眼前的人恍若從深深地獄裡走來索命的惡鬼,盡管室内溫度冷得吓人,但身上傳來的灼燒般的痛感卻是叫她仿佛身處烈焰中。
室内微暗的光線時不時閃一下,姑娘的輪廓忽暗忽顯。
醒後的尹婍悅除卻了眼中流露出的恐懼外就再沒其他什麼反應,隻呆愣愣地躺着。
這時,那姑娘說話了:“你為什麼不說啊?”聲音同在外面時的有些許之不同,聽起來像之前的那種少女的聲音褪去了些許青澀,更像稍稍年長一點,微微低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