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江意生主動說要送徐慧回公司，徐慧連忙拒絕：“不用了，我助理一會兒來接我，你們先走吧。”

“好吧。”江意生真誠地說，“有事徐總随時說話。”

也算是彌補一下剛才自己的誤解了。

日料店開在商場裡面，江意生帶着白楚出來，想到别處溜達溜達。

“你今天工作忙嗎？”兩個人肩并着肩慢慢往前走，江意生偶爾會偷偷往白楚的身上靠一下，就當走路時的無意觸碰。

白楚身上的味道時不時飄散過來，讓人心動。

“還可以。”白楚答。

“那今天我生日，你可不可以陪我過呀？”江意生把手背在身後，害羞地側頭問着白楚。

白楚偏頭對上江意生的視線，發自内心地笑了一下：“生日快樂。”

“謝謝。”江意生臉頰微微發紅。

“你想怎麼過？”白楚低頭看了下時間，“下午三點之後我必須得回公司一趟，可以嗎？”

還有快五個小時呢，江意生已經很滿足了。

“那先去給我買個禮物吧。”江意生拉着白楚的袖子，走進一家禮品店。

這個時間，禮品店的人不多，江意生走到哪，白楚就跟到哪。

突然，白楚在一個八音盒前面停下腳步。

江意生看向那個八音盒，四面的玻璃被木質的邊包圍着，玻璃裡面是一個穿着小裙子跳芭蕾舞的娃娃，她将身子向後挺，揚着下巴看着擡起的那隻手。

“按一下嘛。”江意生對白楚說。

白楚沒說話，也沒有擡手。

江意生直接捉住她的食指，帶着她按向八音盒的按鈕。

音樂響起，玻璃裡亮起了燈光，芭蕾舞演員在雪花中翩翩起舞，她站在那一方聚光燈下，自信地表演着她的舞蹈。

白楚一瞬不瞬地盯着八音盒裡面，看着雪花落下，看着舞者起舞。直到音樂停止，燈光慢慢熄滅，白楚眼裡反射的光也暗了下來。

幾乎是瞬間，燈光再次亮起，舞者再次為她的觀衆奉獻着優美。

江意生按下一次，白楚就全神貫注地看一次。

江意生看着白楚，小說中寫過，白楚小學時成績優異，有一次考了班級第一，老師獎勵了她一個八音盒，她十分珍視，在學校甚至都舍不得按下一首音樂，生怕按多了會減少它播放的次數。

白楚把八音盒裝進紙盒裡，小心翼翼地背回了家。

回家以後，何悠然的媽媽直接就把八音盒搶了下去，給了三歲的何悠然。

從那以後 ，白楚總能聽到八音盒的音樂響起，卻看不到音樂響起時，八音盒裡面是什麼樣子的。

江意生想到這裡，心理泛着酸澀。

她把八音盒拿了下來，遞給旁邊的店員：“幫我包起來。”

白楚晃了一下神：“選好了？”

“沒有。”江意生扯着她的袖子往裡面走。

她選了很多，有芭比娃娃，有樂高積木，有魔仙棒，都是小孩子喜歡的玩具。

買了一大堆，兩個店員一起将禮品拿到了收銀台前。

白楚剛要付款，江意生已經付完了。

“不是說讓我送你？”白楚不解。

“我先送你。”江意生踮起腳尖，輕輕摸了摸白楚的發頂，眼神溫柔得能化出水來。

“為什麼送我小孩子玩的東西。”白楚滾了滾喉嚨，雙手背在身後，緊緊攥拳。

“二十八歲也是小孩子呀。”江意生回答得理所應當。

白楚輕輕笑了一聲，垂下眼去，沒再和江意生對視。

江意生對着白楚攤開手掌。

“什麼？”

“車鑰匙呀，這些東西我們兩個拿不動的。”江意生的手指上下擺動，輕輕催促着白楚。

白楚把車鑰匙放進江意生的手心。

江意生把鑰匙交給前台：“一會兒我朋友來取這些，順便幫我把車鑰匙給她。”

“好的。”

江意生給章桃發了個微信後就拉着白楚往外走。

江意生買了兩個冰淇淋，一個草莓味的，一個巧克力味的。

“嘗嘗。”江意生把兩個冰淇淋都遞到白楚面前。

“我選這個吧。”白楚選了草莓味的。

“都嘗嘗嘛。”江意生沒松手，把兩個冰淇淋都湊到白楚嘴邊。

白楚無奈，勉強地各嘗了一口。

“哪個好吃？”江意生問。

“草莓的。”白楚答。

“給。”江意生把草莓地遞給白楚，然後自然地吃着方才被白楚咬了一口的巧克力味冰淇淋。

白楚有些不自在，但什麼都沒說。

江意生扯着白楚的袖口往前走，自從她知道自己喜歡白楚後，就不敢輕易地去碰白楚的手。

路上，她看到旁邊有對小情侶十指相扣，甜甜蜜蜜地走了過去。

江意生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揉了揉鼻子。

“白楚姐，你早就知道徐總有女朋友嗎？”江意生裝作無意談起。

“不知道。”白楚回答得十分幹脆。

江意生有點驚訝：“那你覺得像徐總這樣兩個女孩子在一起怎麼樣啊？”

“不怎麼樣，和我又沒有什麼關系。”

“诶呀，那比如，比如我。”江意生指了指自己，“我算是你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