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早已将文件内容爛熟于心,裡面也并不涉及商業機密,不過是一些專業詞條和規定,所以那個文件對她來講并沒有什麼太大意義。
但會議結束時,白楚仍舊将文件夾拿起準備帶走。
起身時,白楚特意找到了方才被她冒犯的男士道歉。
她剛才已經記下了那人的名字,她走到他身邊,十分歉意地說:“抱歉羅總,剛才多有得罪,實在很不好意思。”
“不礙事的。”羅康笑着撓了撓頭,“你是哪個公司的?”
“任遠公司,我叫白楚。”白楚做了自我介紹。
“你就是白楚?。”羅康聽她說完馬上側身看了看她,“年輕有為啊。”
“羅總過獎了。”兩人走出會議室,就見予慕善和江航被各個公司高總圍個水洩不通。
但江意生那邊卻一個人都沒有,她在門口等呀等,怎麼白楚還不出來。
蓦地,她一回頭,看見白楚和羅康一道過來了。
“白楚姐。”江意生興沖沖跑到白楚跟前,看到旁邊的羅康後,又怯生生地喚,“羅總。”
江航早就留意着這邊,看羅康過來了,馬上幫自家閨女解圍。
他手心向下壓了壓,示意身邊人先等等。
“老羅,我說你這頭發怎麼比我多那麼多呢。”江航倒是一點都不避諱,直接将話挑明。
“你這老東西。”羅康見到江航後,瞪了他一眼。
江航哈哈大笑,搭着他的肩膀,和他一道往出走。
“白楚姐,你看到我給你寫的小紙條了沒?”江意生可算有和白楚好好說說話的機會了。
“沒有。”白楚拿着文件夾往外走。
“啊?那我白寫了?我還嫌棄我字醜,寫了好幾遍呢。”江意生小碎步地在後面跟着白楚,白楚往哪走她往哪走。
兩人等電梯,白楚轉過頭來不耐煩地看着她:“江總,你還要跟我到什麼時候。”
“你車不是壞了嗎,我送你回去。”江意生十分理所應當。
“不麻煩了,我打車走。”白楚見電梯來了,兀自上去,關上了轎廂門。
江意生沒再跟上去。
一旁的章桃實在看不懂了,老闆為什麼對白楚那麼好。
“江總,您的電話卡買好了。”章桃站在江意生身邊,“需要幫您換上嗎?”
“嗯。”江意生在思索着什麼,把手機從口袋中拿出來遞給章桃。
章桃在接過手機的瞬間屏幕亮了,她不小心掃到了屏保,是原機自帶的圖片。
江總換掉了和安總的合照?!
章桃的震驚隻能放在心裡,她默默換完電話卡,将手機交給江意生。
“幫我把我父母還有你的電話存裡吧。”
江意生突然想到什麼:“你知道白楚的電話嗎?”
“可以查到。”章桃回。
“那還是不要了吧。”江意生抿了抿嘴。
會議結束,江意生和她“父母”做一輛車回家。
“生生啊,想到一會兒要吃什麼菜了嗎?”江航問着江意生。
“都可以的。”江意生有些拘謹地坐在最後一排。
“知道了,我閨女又是懶得想了,那爸爸替你做決定,包你們娘倆滿意。”江航笑呵呵地說。
“飯多焖一點,生生這幾天又瘦了。”予慕善囑咐着。
“知道知道。”
車上,江航和予慕善偶爾聊着工作,偶爾聊點别的,氣氛十分輕松。
江意生坐在後排,懷疑地看着兩人。
這倆人是真和睦還是貌合神離啊。
江意生父母家沒在市中心,裝修也沒有江意生私宅那般奢華,但别墅仍舊很大,隻是多了許多生活氣息。
江航把西裝換下後就開始着手去菜園裡摘菜做飯了。
江意生和予慕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江意生十分拘束,明明看不進去電視,卻隻敢把目光放在電視上。
予慕善在旁邊剝着桂圓,并不作聲。
空氣中隻有桂圓皮清脆的碎裂聲,江意生更覺尴尬,卻不知道能做點什麼緩解這種氣氛。
不多時,面前多出來一個瓷碗,裡面放滿了桂圓果肉。
江意生有些詫異,擡頭看了眼予慕善。
“怎麼這麼看着媽媽?”予慕善目光柔和,輕聲道。
“沒,沒什麼。”江意生躲開了予慕善的目光,再次低頭去看那碗桂圓肉。
江意生父母去世得早,她從小跟着姨媽生活,姨媽家兒女多,家庭狀況又不寬裕,對她來說能活着長大,不被餓死就已經很不錯了。
她捏起一個桂圓,再次試探性看向予慕善。
予慕善忍俊不禁:“吃啊,這孩子,今天怎麼了這是。”
江意生吃下桂圓,牙齒輕輕一咬,汁水迸出,清甜無比。
“好吃。”江意生含着桂圓,笑嘻嘻地回。
“最近心情不好嗎,和媽媽說說?”予慕善靠在沙發靠背上,手肘抵在靠背頂部。
“沒有沒有,沒有心情不好,能吃能睡的。”江意生又往嘴裡塞了顆桂圓,含糊不清地說。
予慕善被她逗笑了,擡手揉了揉江意生的發頂:“話倒是多了不少。”
倆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中間隔着些許距離,予慕善倒是很随意,時不時和她探讨一下電視節目。
江意生在這種氣氛下漸漸放松了下來,和予慕善的交談也愈加輕松。
“慕善,生生,快洗手吃飯。”江航帶着紅色的圍裙出來喊母女倆吃飯。
江意生洗完手坐到餐桌邊上,滿滿一桌熱氣騰騰的菜,香味飄到鼻子裡,聞着就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