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端起酒杯還想喝,被顧文煜擋住,“夠了,點到為止。”
“哎,你也管的太嚴了。這才喝了一杯。”賀餘風壞笑道,“而且不是我說,反正你們住一個寝室怕什麼。”
盛夏臉正冒着熱氣,酒精開始上頭有點飄飄然,聊天的欲望空前澎湃,“我能怕什麼,我都成年了,可這事一個人完成不了啊!對方無動于衷我也不能硬來。”
顧文煜:“......”
謝靜:“.......”
賀餘風來了勁,他拍開顧文煜的手,把杯子又往盛夏那邊送了送,“來來來,說說。顧狗他是不是不行。”
顧文煜直接上手捂住盛夏還想繼續叭叭叭的嘴巴,冷眼瞪着賀餘風,“怎麼?我行還是不行,你要不試試。”
盛夏一口咬住顧文煜,趁着顧文煜松開的空閑,控訴道:“我都還沒有試試,怎麼能讓他先試。他得排隊。”
賀餘風樂道拍起手,連聲喊絕。
眼看顧文煜火大了,謝靜踢了踢賀餘風凳子道:“行了,你别廢話。你先去結賬。”
賀餘風無奈起身,一邊吐槽’都是爺’一邊老實去買單。
盛夏已經暈頭轉向,迷迷糊糊狀。顧文煜倒了杯水放在盛夏手邊。
“前幾天我去顧家那邊了。”謝靜繼續道:“我爸帶着我去拜訪了你爺爺。”
“老頭子身體怎麼樣?”顧文煜問。
盛夏拿起杯子的手搖搖晃晃,顧文煜摟着人,小口小口的喂對方喝水。
謝靜說:“爺爺還是那麼硬朗,說話中氣十足。”
顧文煜點頭,“那就好。”
盛夏喝了點熱水,舒服了點。顧文煜讓他靠在自己肩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順着對方的後背。
謝靜看着兩人的互動,沉默了會,還是說:“我見到那個女的了。”顧文煜不喜歡别人稱呼後面那個女的叫顧夫人,也聽不進繼母小媽這種詞。所以他們都會用那個女人代替。
顧文煜聽到這話,将視線從盛夏身上移開,等着謝靜後半段。
謝靜稍稍避開顧文煜的眼神,想了想措辭道:“她當時出來接待客人的時候帶了一條海藍寶的項鍊。那項鍊太特别了,很眼熟。”
能讓謝靜用特别來形容的海藍寶,他們家也就那一條,是他媽媽的嫁妝。那條項鍊用了15枚巨大水滴型帕拉伊巴,淨度和火彩都極佳。搭配了小巧的藍寶石和碧玺,做出了公主蕾絲裙邊起起伏伏的效果。夢幻,華麗,璀璨,更像童話般浪漫,是外公和外婆對他媽婚姻最美好的祝福。
這條項鍊如今帶在小三脖子上,堂而皇之的以顧家當家主母的姿态迎客。挺諷刺。
“嗯。”顧文煜簡單回應表示知道,他擡手摸了摸盛夏的額頭,試了試溫度。
謝靜摸不透顧文煜的情緒。他總是一副冷靜的樣子。但這話是她老頭子讓她來說的,特地交代一定要告訴顧文煜。顧家難道要變天?不會。現在顧氏真正掌權人還是顧老爺子,而老爺子的心依舊在顧文煜這裡。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走了。車來了。”賀餘風說。
“我不坐車。”盛夏刷的擡起腦袋,“我要走路回家。”
“就你這樣子,你還想走路回家,你能走到路邊我都算你厲害。”賀餘風嘲笑道。
盛夏突然委屈回頭看着顧文煜,告狀道:“他嘲笑我。我就是想走路回家而已,他為什麼嘲笑我。”
“卧槽,你喝醉了怎麼這幅德行?”賀餘風嚷嚷起來。
盛夏更委屈了:“他還兇我。”
顧文煜站起身踹了賀餘風一腳,在對方罵罵咧咧聲中,走到盛夏面前蹲了下來,“上來,我背你。”
“靠!!!!靜姐,咱們走。就讓這對狗男男一路走回去,最好累死顧狗逼。”
顧文煜背着盛夏走向回學校的小路上。
盛夏的氣息時不時的掃過顧文煜的發根,耳垂,脖頸。一次是意外,次數多了就是故意的了。
“老實點。”顧文煜沉聲道。
盛夏乖巧的回答:“哦!”
然而三秒後,盛夏搭在顧文煜肩上的手開始左右擺動,‘刺啦’微弱的小電流針紮般的刺到盛夏的手臂。
“顧文煜,有靜電。”
“嗯。”
盛夏又擡手指着路燈道:“顧文煜,看月亮。”
“看見了。”
指着流浪狗道:“顧文煜,看野狼。”
“看見了。”
指着風向标道:“顧文煜,看飛機。”
“看見了。”
盛夏樂的不可吱聲,胸腔起伏不斷,笑狠了就激烈的咳嗽起來。他把自己的腦袋埋進顧文煜的羽絨服領口,感受着溫度的纏綿。他埋的很深,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像哭過一樣帶着鼻音,“顧文煜,如果我考不上A大怎麼辦?”
“沒事,那我和你一起上D大。”
“那我不是成了你人生路上的絆腳石了。”
“絆不了,我會把你撿起來,放進上衣口袋,帶着你一起走。”
“顧文煜,你為什麼這麼好?”盛夏悶悶的問着。
顧文煜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側過臉,用臉蹭着盛夏毛絨腦袋,“因為你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