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還是讓我來吧。”狗蛋兒,也就是安喻這具身體的便宜兒子,嫌棄地看着安喻在廚房裡上蹿下跳,終于忍不住開口。
“是啊,阿娘,讓哥哥來吧。”二丫也忍不住勸道,在安喻幾次不信邪的做出幾堆黑色的看不出原樣的東西後,終于對這個美貌阿娘的濾鏡破裂。
“行吧。”秉持着不虐待孩子的原則,安喻當然是首先準備自己扛起這個家。
但奈何他理論經驗豐富,頭腦中空有很多經典的食譜,實際上卻是個動手廢材。看着做出來的慘不忍睹的飯菜還有一片狼籍的廚房,終于繳械投降。
“放心吧,阿娘,哥哥做飯很好吃的。”二丫懂事的寬慰安喻。
畢竟阿爹要外出幹活,家裡隻有他二人,成熟的孩子早當家,沒辦法的事。
“好吧。”看着自己便宜繼子确實是點火、放油、翻炒,做得有模有樣之後,安喻才放心下來,委委屈屈地坐在小闆凳上幫忙添柴。
二丫蹲在他旁邊,小丫頭稚嫩的臉上都是好奇:“阿娘,你從哪裡弄得這麼多吃的啊?”
有野菜,有野果,還有一些雜糧,甚至還有一隻肥兔子。
二丫小小的腦袋瓜裡對自己這位美貌又厲害的新阿娘産生了無數好感。新阿娘不僅沒有不讓她和哥哥吃飯,還給他們找了這麼多好吃的,一點也不像阿奶說的那樣。
“這個啊,當然是我從山上打獵打回來的。”不止地上蹲着的這個好奇,旁邊那個做飯的小大人也像模像樣的豎起了耳朵。
“打獵?”二丫小臉上充滿了驚慌,緊巴巴地抓住安喻的胳膊,“阿娘,你是去山上打獵了嗎?可是阿爹和阿奶都說山上很危險的。”
王家村不僅村子狹小,而且周圍群山環繞,深不可測。村裡人都不敢輕易上山,還告誡自己家的孩子沒事不要往後山亂跑,小心被野獸叼走。
阿爹活着的時候,自然也警告了自己家的兩個孩子,二丫和狗蛋兒都很聽話,同時也對那些大山充滿了畏懼。
小孩如此,大人也如此,不是經驗特别豐富的獵人,也從不會往深林之處行走,最多在外圍上山摘摘酸棗、野果,采采野菜什麼的。
而安喻能去,自然是打了某人的秋風,雖然他也能自己去,但是若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哥兒突然間變得膽大勇猛,那必然是會讓人起疑的。
不過這些彎彎繞繞沒必要讓兩個小孩子知道,安喻摸摸二丫的小腦袋,眸色溫和:“阿娘隻是在外面的山上看看,不會去深山裡面的。”
“那就好。”二丫點點腦袋,不再關注這件事,即便是個表面上成熟穩重的孩子,但實際心靈仍然稚嫩,注意力轉移的很快。
便宜兒子将處理完皮毛的兔子,放在水裡輕輕焯水,然後撈出,再放上一點粗鹽和調味的佐料,加上水,蓋上蓋子慢慢焖煮。
不一會兒,整個廚房都香氣四溢,兩個小孩都被饞得忍不住擦擦嘴角的口水。
這個家的條件,安喻剛穿過來的時候,已經見到過了,即使是逢年過節也難以見到一點葷腥,此時此刻也難怪二人按耐不住。
也不怪他二人,即使是安喻,穿過來三天也是一點食物也未進,就靠喝水撐着了。
此時三人一大兩小,排排坐在竈鍋前,目不轉睛的一錯不錯的盯着,充滿了期待。
就在三人秉持着一種神聖的心理,将野兔從鍋中盛出來的時候,那破爛不堪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敲得咚咚作響。
“小賤人,快開門,别躲在裡面不出聲!”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這世界,雖然有哥兒,但是也有女人。
女人的地位在這個朝代是很高的,畢竟對于這裡的人來說,女人的生育能力是遠遠高出哥兒的。
達官貴人娶妻,優選女人,除非那些家庭條件不好的窮苦百姓,無奈之下會選擇娶個哥兒,既能生孩子,無事的時候還能像個男人一樣下地幹活,一舉兩得。
“是阿奶。”小丫頭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即将到手的兔子陷入了沉思。
是阿奶,所以不能不出聲。但是是阿奶,這兔子怕是吃不成了。
看着兩個失落的孩子,安喻不慌不忙将兩隻兔子腿一撕,分手遞給兩個孩子一人一個,送到了他們嘴邊:“别怕,快吃。”
小丫頭知道來人是誰,自動觸發劇情的安喻自也清楚了來人身份。
一個手伸得比大海還寬,比蒼天巨樹還要長的老虔婆而已。
從原主聽到這個聲音,第一瞬間瑟縮的肌肉反應就可得知,原主平常沒少受這個老虔婆的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