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起來。”杭清的臉低垂着,讓站在他面前的陸惜文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從他冰冷淡然的語氣中也聽不出任何的感情,但陸惜文仍舊莫名的打了個寒顫,内心油然而生一種恐懼之感。
良久,她才終于從這種尴尬中回過神來,像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尴尬,她說話也變得不客氣起來:“讓我來的是你,現在甩臉子的人也是你,你哪來的這麼大的臉?”
“雖然本郡主已經被貶為了平民,但你不要忘記了,我的父親是女尊國的大皇子,我的祖父是女尊國的太皇夫,連女皇都要禮讓三分,這兩人随随便便的選一個,都能讓你吃不了兜着走。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對我呼來喝去的?”
杭清已經從剛才的失态回過神來,他對陸惜文近似侮辱的話充耳不聞,隻是拿起棋盒裡裡的棋子再次在棋盤上擺放起來,語氣波瀾不驚:“既然殿下并沒有合作的誠意,那就恕杭某恕不遠送了。”
陸惜文對他這樣的态度更加的怒火中燒,得意什麼,不過是欺負她沒有實權罷了,等她,等她登上皇位,總要讓這些看不起她的小人付出代價的!
陸惜文壓住自己眼底的不忿,冷哼一聲:“你以為本郡主想來你這個破地方,要不是你派人請我,本郡主才不會低三下四的來拜訪你一個被貶職在家的假丞相!”
陸惜文最後冷眼看了一眼,坐在石凳上一動不動的杭清,恨恨的甩袖走人。
“既然殿下這麼自信,那麼殿下定然是對此次逼宮非常的有信心了,既然如此,那麼杭某就在這裡提前恭祝殿下心想事成了。”杭清在棋盤上再次落下一子,背對着即将離開的陸惜文,微微提高了聲音。
然而他的話就像是一顆炸彈,将此刻的陸惜文炸的立刻清醒過來,她臉色一變,收住了自己邁出去的步伐:“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是她和父親以及祖父定好的計劃,不到萬不得已并不敢輕易冒險,因此計劃并沒有開始施行,并且參與商議的,都是嚴格挑選出來的心腹的不能再心腹的人,怎麼可能還會被人知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殿下這下應該有詳談的耐心了吧?”杭清将自己手中的棋子放到了棋盒中間,目光平淡的看着一臉焦灼與驚恐的陸惜文,雙方的對比在這一刻顯得更加的鮮明。
然而朕并不想看見他。
自從徐長洲從邊境回來以後,俨然有了一種我要成為安喻腿部挂件的趨勢,然而沉浸在徐長洲對他有非分之想的恐懼之中的安喻表示,他并不想看見他。
“嬷嬷,你說我這樣做,是不是太不矜持了?吓到他了?”徐長洲臉色深沉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嘴上雖然說着這樣遲疑的話,眼睛裡卻透着意猶未盡的光:“要不然他也不會老躲着我啊?看來我還是應該和陛下走欲拒還迎的路線的,小說裡的霸道女皇都比較偏愛這一款,對這種熱情的好像不太感冒。”
爾岚的嘴角一抽再抽,對自家主人再次冒出來的少女心不予置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