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跪在地上的腿都在肆意的顫抖,連起身的勇氣都沒有。
“聖上有旨。”
終于侍從官的唱和聲從宮門口想起,就像天籁之音一樣,拯救了這些連動都不敢動的人,他們畏懼的閉上自己的眼睛,不敢又不得不煎熬的等待着自己既定好的死亡結局。
侍從官騎在高大的馬上,帶着安喻的旨意狂奔而來,一時一刻都不敢耽擱,他的目光波瀾不驚的掃過這些跪在地上的人,揭開自己手中的聖旨,朗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今日所有到皇城滋事者,罪應問斬,但念其受人蠱惑,情有可原,本皇決定從輕發落。但死罪可逃,活罪難免,今日所有在場的人員中,鬧事的發動人員,情節嚴重者,當場杖斃,以儆效尤。情節輕者,杖二十,子孫三代不可入朝為官,欽此。’”
侍從官的目光在衆人的身上冷冷的掃視了一圈,将自己手中的聖旨遞給旁邊負責行刑的侍衛,像來時一樣騎馬快速的飛奔離開,留給衆人一個冷酷無情的背影。
百姓們終于忍不住的癱倒在地上,狠狠的松了口氣,擦擦自己臉上不斷往外冒的冷汗,在在心中暗暗的慶幸,自己竟然還能夠撿回一條命,真是皇恩浩蕩。
他們恭恭敬敬的對着皇城行禮,在侍衛的引導下一個一個乖乖的去領自己應擔的責罰。
此時的安喻手裡卻拿着幾張厚厚的紙,仔仔細細的在觀看,這是徐長洲寫來的,大軍才剛剛出發,徐長洲自然對皇城發生的事情早有耳聞,更不要說他還在安喻身邊安插了自己的人,隻不過安喻并不知情。
看着徐長洲絮絮叨叨的對着自己囑咐着一件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反過來膽大包天的告訴自己這個皇帝到底應該怎樣怎樣處理,安喻的心裡竟然罕見的多出一點溫暖的情緒來,有點感動,有點莫名的滋味。
惜墨将沏好的茶水給放到安喻的奏折旁邊,才有些驚訝的發現安喻的嘴角竟然帶着點愉悅的笑意,雖然不明白安喻為什麼會感覺到開心,但是隻要陛下心情好,那其他的一切也就不值一提了,惜墨也難得的起了點談話的心思,語氣就像是在哄自己寵愛的孩子一樣:“陛下此次的事情處理的方式倒是和以往不同。”
“嗯?”安喻放下奏折,端起茶杯微微的抿了一口。
“更加的成熟了。”惜墨的眼裡滿滿都是疼愛與驕傲,就像自己一直看着長大的孩子終于長大了一樣。以往的陛下會做的更加的決絕一些,他會選擇将今日所有參與案件的人斬草除根,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做到恩威并施,更像是一個明君。
惜墨忍不住彎唇而笑,她終于可以對這個孩子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