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管家爺爺。”
“先生臨走前,囑咐過我,少爺要在十點半之前到家,否則就給您打電話。”
“哦。”
安喻點點頭,想想對面的人可能看不到,就又低聲的答了一句,隻是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電話那頭的管家挂斷電話後也是一臉愁苦,唉,孩子大了,養起來就不好養了,況且先生還想換一種方法養,真是愁死人了。
C國。
“先生,這是您要的資料。”
保镖将手中的資料放到辦公桌上,沒有聽到示意的聲音,連頭都不敢擡的像來時一樣輕輕的出去了。
資料上記載的都是安喻每天進行的活動,包括每頓飯吃了多少,幾點起床,幾點睡覺,和誰說了話,都說了些什麼,都記載的清清楚楚。
路祁端着臉将資料看了一遍又一遍,将安喻在做這些事情時的表情、動作、語言在自己腦海中演示了無數遍,才放下了資料,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并且樂此不疲。
他選擇了離開安喻一段時間,并不是放棄了安喻,他願意給安喻自由,在自己能夠忍受的最大限度内,隻是如果超過了這個限度,那麼,那絕對不是安喻想要看到的局面。
“阿陽,不是我不幫你,隻是我也無能為力啊。”
東方肆滿臉為難的看着自己面前大變樣的好友,簡直懷疑自己認識的路陽和面前的這個不是一個人,記憶中肆意嚣張的青年,短短幾個月,竟然變得如此落魄,看起來像老了十幾歲。
“阿肆?”
路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昔日裡稱兄道弟的好友,竟然在自己最需要他們的時候選擇了袖手旁觀。
東方肆心虛的躲開了他的視線。
“阿陽,你也知道,我們都是些纨绔子弟,湊在一起整天吃喝玩樂行,但是想要插足公司管理和家族事物,簡直是癡人說夢。”
“那借一點錢,總可以的吧?”
一向天之驕子的路陽肯說出這句話,已經是在低三下氣的求人了。
“阿陽,你是不知道,我爸為了防止我借錢給你,早就已經把我的銀行卡凍結了。”
路先生和路陽斷絕父子關系,并打斷他一條腿的事情在這個圈子裡,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刻對路陽伸出橄榄枝,那不是在交好路家,而是在公然和路祁作對,和路家作對。
“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東方肆說完這句話,就拿起自己的車鑰匙,匆匆的離開了。
南宮郁緊随其後。
他走到門口的步子微頓,猶豫半晌,說道:“阿陽,你,好自為之吧。”
“我會把賬給結了。”
路陽今天拉下面子來求人,來的是他們往常消費的地方,這裡的物價對還是路家少爺的路陽不算什麼,對如今一貧如洗的路陽,卻算得上是天價了。
路陽最後一絲的僥幸心理被毫不留情的打破,他癱軟在自己身後的沙發上,忍不住絕望的自嘲,難道他還要感謝‘好友’的貼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