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房門被敲響的聲音。
“小少爺,早飯已經做好了。”管家的聲音在房門外響起。
安喻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拿起自己的衣服迷迷糊糊的開始穿。
飯桌上已經坐好了兩個人,路先生和路陽靜默無言。路先生一身上位者的威嚴氣息,連一向肆意嚣張的路陽在他面前也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更不要說像跟在外面一樣作天作地了。
“小少爺,小心腳下。”看着迷瞪的連雙眼都睜不開的安喻,管家心裡滿滿的都是柔和與慈愛。透過安喻,他仿佛看到了當年和安喻一樣十一二歲的先生,隻是一個膽小些,一個更加冷冽些。
聽到這個聲音,路祁放下自己手中的報紙,看向站在樓梯口無所适從的安喻,面無表情的開口:“開飯吧。”
仿佛像是沒有預料到路祁竟然也在家一樣,安喻适時的露出一個仿佛受驚了的小兔子一樣的表情,驚訝的張開嘴,露出裡面的紅潤小舌,眼眶都配合的微微發紅,那一丁點的睡意立馬被這冷凝的聲音吓走了。
路祁不得不不承認,這樣小可憐的表情讓他等待一早上的焦躁全都變成了愉悅:“過來坐吧。”
安喻遵從原主的性格找了個離路祁最遠的角落裡坐着,在路祁一聲令下後就低下頭開始往嘴裡扒飯,小口小口地,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這種小貓覓食的架勢讓一直關注他的路祁變好的心情又瞬間陰郁了下來,他“啪”的一聲放下自己手中的餐具:“坐過來。”
他已經選擇性的忘卻了還坐在自己左手邊不遠地方的路陽,滿心滿眼的都是安喻。
但是他這樣沒有指向性的話語很容易讓人誤解,路陽受寵若驚的擡頭:“爸爸,您是在叫我嗎?”
沒有人認為這是在和安喻說話,因為安喻年紀小,加上他總是一副膽小的唯唯諾諾的架勢,在這個家裡,除了管家以外,所有人都把他當做隐形人一樣看待。
看着毫無所覺的仍在低頭扒飯的安喻,路祁的臉色更差了:“路喻,坐過來。”
安喻這才發現路祁是在叫自己,他不明所以的擡頭,帶着小心翼翼地開口:“爸爸?”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路喻和路陽都是路祁收養的孩子,隻是路陽是他姐姐的遺孤,是當做繼承人培養的。路喻隻是他在路上随手撿到的一個孩子,雖然都不是親生的,但誰親誰疏一目了然。
往日路祁也是冷着臉不說話的樣子,就算開口,也多是囑咐路陽的,對于先生竟然開口和安喻說話,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看到安喻受驚的表情,路祁的心情奇迹般的陰轉多雲,他朝安喻揮揮手,臉色竟有些柔和。
一直扮演隐形人的安喻無奈的低着頭慢吞吞的走過去,心裡搞不明白這是在上演哪出戲。
看着安喻怯懦的态度,路祁心情愉悅的在安喻即将坐到自己旁邊的椅子上時,自己伸手将安喻攬到了自己懷裡。
安喻驚訝的擡頭:“爸爸?”
“呵。”傭人們驚訝的發現自家先生竟然破天荒的露出了笑容,還是對着他一直不怎麼喜歡的小少爺露出的。
路祁将安喻放在自己腿上,對着安喻的嘴角親了親,滿是慈愛,随後餍足的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寶貝兒嘴角有個飯粒。”
一早上起來都在飙戲的安喻受到了驚吓,他在自己的意識海裡狂喊:“系系,這個人不是有病吧?我可是他兒子啊,雖然并不是親的,但好歹是名義上的父子啊。這個人不會是戀童癖吧?”
可是一心沉醉于打遊戲的系系,并不想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