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岑小芸,你不用裝了!你頂替我的身份,搶奪我的父親,絲毫不顧及你我多年的情分,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清秀女修眼中冒出兩團怒火,滿是被好友背叛的悲憤之色。
岑小芸猛地扭頭,心髒狂跳。
怎麼是她?!
——尹琵琶,我不是宋璃,你也不是,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無非是想冒充宋璃,和我有什麼區别!
岑小芸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透露的意思分外清晰。
尹琵琶笑了,笑得嘲諷。
“岑小芸,枉我把你當成好姐妹,什麼話都告訴你,你卻在知道我有個做掌門的父親後,生了取代的心思,你對得起我們嗎!”
岑小芸滿腔驚怒:“你不要含血噴人!”
尹琵琶怎麼敢和她撕破臉面,她手裡不僅有同心貝項鍊作為信物,還有和宋璃相差無幾的容貌。
掌門他沒有理由不相信自己。
“父親……”岑小芸顫音。
她想要讓他為她做主。
回應她的,是清虛子平靜的眼神,像是看透真相一般,令岑小芸咽下了所有的話語。
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她知道,自己被懷疑了。
為什麼?
僅憑尹琵琶的一面之詞?
然後,她就聽到尹琵琶虛僞的聲音:“同心貝是您和我母親當年的定情信物,母親臨終前交于我,作為和您相認的證據。”
“因我識人不明,錯信他人,讓它遺落到旁人手中,現下唯有血驗之法能證明我的身份。”
岑小芸眼睛瞪大。
——尹琵琶,你瘋了!我們兩個和聞道宗掌門都沒有血緣關系,血驗之法一出,我們焉有活路!
尹琵琶不屑一笑。
——你沒有,我有!
她當然做了萬全之策才來認親,否則不是找死麼,她可不像岑小芸那麼傻,稀裡糊塗地冒充掌門千金的身份,連個尾巴都不掃。
那就怪不得她來鑽這個空子。
岑小芸眼底滿是驚慌,腦子瘋狂轉動,想要為自己找到一條生路,尹琵琶不怕血驗,她卻怕極了。
尤其看到清虛子淡漠的眼神,她的心直直跌入了谷底。
她聽到清虛子問她:“你叫岑小芸?”
不能承認。
岑小芸咬緊牙關。
可是這樣自欺欺人……就行了嗎?
思及此,岑小芸陡生一股同歸于盡的戾氣。
尹琵琶,你這個害人精,我不好過,你也别想好過!
她們相交多年,知道彼此不少秘密。
岑小芸脫口而出:“我……”
這個時候,尹琵琶傳音過來。
“我也不想和你魚死網破,你現在認了這事,事後我會保下你,讓你留在聞道宗,我們一起共享富貴,怎麼樣?”
岑小芸手掌顫抖。
尹琵琶在誘惑她,偏偏,她又沒法拒絕。
待在聞道宗以來,岑小芸才發現,原來她可以過上這樣的好日子。
揭穿尹琵琶的真面目固然能讓她得償所願,但是她們一定會被暴怒的掌門撕碎,她不想死。
如果尹琵琶坐實掌門千金的身份,保下她就是一句話的事,她們手裡互有把柄,料想尹琵琶不敢對她做什麼。
“我是岑小芸。”
她仰起面龐,用那張和宋璃一模一樣的臉,看向清虛子,蒼白的臉色,訴說着她的惶恐。
有些機會,錯過就不會再有。
岑小芸不後悔自己的選擇,不過,一位大能修士的怒火不是她能承擔的,如果能利用這張臉減輕一些,那就再好不過了。
岑小芸注意到對方和她說話的時候,經常走神,想來是透過她的臉在回憶溫姨。
她隐隐能感覺到,他對這張臉有異常的包容。
清虛子卻沒有如她所想,徑直移開視線,看向了尹琵琶,眼神有些複雜,這個女孩,沒有讓他感覺到親近之意。
因為這張毫不相似的臉嗎?
他告訴自己,臉不能說明一切。
他被岑小芸所騙,就是因為她有着一張肖似溫娘的臉。
岑小芸該死,但不是現在。
清虛子說道:“驗吧。”
舍一滴心頭血,驗明血緣關系。
他不能讓溫娘的骨肉流落在外。
尹琵琶心中一喜,毫不猶豫地對着左胸一抓,手心翻轉,一滴鮮紅的心頭血懸浮在手心上方幾寸。
她的臉色發白,身體發虛。
但她的心裡卻被一股狂喜肆虐。
有一種秘法,能短暫地蒙蔽血驗之法,令結果呈現出血親關系。
她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