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
戚落楓在石秀秀面前揮了揮手。
望着他擔憂的神情,石秀秀頓時清醒過來,楓郎怎麼可能會殺她,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心中不禁惱怒,到底是誰污蔑楓郎!
弟子們互相對視一眼,不知真假。
唯有司霓蝶等人知道樓玉卿的心聲所言從未出錯,也就是說,戚落楓是個人面獸心的人渣無疑。
司霓蝶既同情又憤慨地看向石秀秀,攤上這麼一位枕邊人,姑娘,你可快擦亮眼睛吧!
樓玉卿也是恨鐵不成鋼。
【戀愛腦要不得啊!】
【你想着和戚落楓長相厮守,對方卻隻想要你的命】
【也對,石父石母去世前,在官家報備了全部财産,指明留給石秀秀一人,戚落楓一個子也撈不着】
【如果戚落楓是個老實本分人就算了,偏偏他不是,入贅石家前,他已經惦記上了石家的财産】
司霓蝶:戀愛腦?
形容得倒是貼切。
但凡沒有被愛情蒙住雙眼,都能察覺到戚落楓前後态度的變化。
石秀秀突然想起幾年前父母去世前,她沉浸在悲痛中,楓郎讓她振作起來,有不少旁系之人觊觎石家的家業。
她說:“官家那有石家的報備,我是唯一合法的繼承人,他們奪不走的。”
那一瞬間,楓郎的表情很不對勁。
石秀秀當時就覺得奇怪,但對戚落楓的愛意壓下了一切,現在回想起來,有種難言的感覺。
“楓郎?”石秀秀輕喚面前的男人。
戚落楓心情不錯:“怎麼了?”
秀秀方才想要替他認罰,減輕了不少他這邊的壓力。
“你愛我嗎?”
又是這種問題。
戚落楓索然無味,面上卻誠懇道:“我當然愛你,秀秀。”
石秀秀看着他的眼睛,執着道:“有多愛?”
“比你愛我還要愛你。”戚落楓深情款款地注視着她的雙眸,似乎将愛意毫不保留地傾注到了她的身上。
石秀秀在這樣的眼神下,忽然失去了追究的力氣。
楓郎愛她,這就夠了。
然而,樓玉卿接下來的心聲差點讓她破防。
【戚落楓對石秀秀有點感情,但不多】
【石父石母去世前,他努力做個好女婿,在石秀秀面前,做個好丈夫,在下人面前,做個好姑爺】
【這也讓石父石母對戚落楓放心不少】
【不過,石家的家業最終還是要給石秀秀的,女婿做得再好,不姓石也白搭】
【石父石母畢竟是精明的生意人,自然知道隻有女兒掌握石家的話語權,以後才有好日子過,若是交到女婿身上,那結果十之八九是不如意的】
【戚落楓得知自己勞心勞力這麼久,結果一根毛都分不到,心态頓時崩潰了】
【他入贅石家可不是因為那點子彩禮,何況戚家七口人揮霍一下,彩禮早就花沒了】
【石家的财産,才是戚落楓的最終目的】
【隻有石秀秀死了,他才好順理成章地接管石家的财産】
【他送給石秀秀的香囊中,藏着有毒性的香料,日日佩戴,身體會逐漸衰弱,而給她看病的府醫,早已被戚落楓買通】
石秀秀下意識看向腰間的香囊。
香囊是獨特的心形,兩側的紅色系帶,正如上頭繡着的比翼雙飛圖案,行走間,底下的流蘇會緩緩蕩起。
這是楓郎送她的生辰禮物,雖然不是她想要的手镯,但它代表着楓郎的心意,她心中也是無比歡喜的。
裡頭香料的味道初聞有些像檀香,聞久了就感覺發苦,她并不喜歡,可為了懷上楓郎的孩子,她一直不曾拆下來。
楓郎說過,香囊中放着利于女子有孕的香料,是他特意去送子娘娘廟裡求來的,聽說戴個三五年就有效。
石秀秀已經戴了一年有餘。
近幾個月她感覺身體不好,讓府醫為她把脈,隻說她心中郁結,有些體虛,開了不少藥讓她喝,也不見好。
方才她與楓郎在台階上争吵,被楓郎推了一把,其實對方的力道不大,是她自己突然眼前一黑,沒有站穩。
她的身體虛弱到了這個地步嗎?
難道說,香囊中的香料真的有毒?
不,石秀秀立馬否認,楓郎不會害她的!
“楓郎,聞道宗是仙家所在,醫術較于府醫不知好上多少,近來我感覺身體越來越不中用,若是能請到仙家醫師,我的病應該能迎刃而解。”
石秀秀急于找到證據,證明戚落楓的清白,因為她發現,四周的弟子看楓郎的眼神越發不善。
他們可得罪不起仙門弟子。
戚落楓眼底閃過慌張之色,讓仙家醫師來,那他的把戲不就被看穿了。
戚落楓疾言厲色道:“秀秀,那些仙門弟子又豈是好相與的,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萬一惹怒了他們,我護不住你啊!”
“可是……”
石秀秀看着衆弟子的神情,有些着急,他們都能聽到那道詭異的聲音,隻有楓郎聽不到,而看他們的表現,一定是信了那聲音的說辭。
事實上,司南仁等執法弟子的确躍躍欲試,想要把戚落楓逮捕進牢裡。
他們可不是浪得虛名的,一個個眼明心亮,對戚落楓的反應瞧得一清二楚,顯然對方心裡有古怪。
隻要略微審問一番,就能得到真相。
可惜戚落楓終究是凡人,即使有罪也得扔給衙門,聞道宗的大牢關押對象都是有修為在身的修士。
這時。
司霓蝶見有門,立馬往前一站,朗聲道:“我們聞道宗不是洪水猛獸,二位無需擔驚受怕,既是為了求醫治病,我便日行一善,請個醫師給你看看。”
她可不耐煩聽戚落楓唧唧歪歪,早些把他釘死,到時候也好懲治這個人渣。
戚落楓臉色一變,勉強笑道:“仙師不用了,家妻就是有些小毛病,用不着貴宗的醫師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