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經理人身後成功混進紀芙辦公室的項桓又重歸傲慢,經過秘書時,他還特意将脊背挺得更直,為的就是讓秘書好好看看,他和小芙的關系可不一般!
“項總要喝點什麼嗎?”
坐在沙發上,項桓聽見經理人的問話,他沉吟片刻,“不喝了,你先去忙吧。”
經理人顯然是奔波了很久才回來,大夏天他還要穿一身西裝,為了看起來正式死活不肯穿涼快些,真不知道紀伯母從哪裡找來個這麼認死理的經理人。
又想起門外那個秘書,項桓沒忍住一笑。
她們母女倆真是一模一樣,都喜歡這樣認真到一闆一眼的人。
轟隆——
項桓擡頭望向窗外,天色似乎已經陰翳很久了,已經一點光亮都看不見,大片的烏雲将天空籠罩,也許不到半個小時就會降雨。
小芙還在外面吧,會不會挨澆?
手機上依舊沒有回複的消息,項桓不死心,又給紀芙打了個電話,這次通了。
【小芙,你在哪?】
剛一接通,項桓就急匆匆發問。
【我在車上呢,馬上就回公司了,怎麼啦阿桓,你有事找我嗎?】
聽見紀芙的回答,項桓稍微放了些心,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和小芙打電話時總是坐不住,手裡總想擺弄些什麼。
男人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手指無意識地翻閱着桌上零散的紙張,【沒什麼事,我來看看你。】
頓了頓,項桓繼續說:【你快到公司給我發消息,我下樓接你。】
不等紀芙反駁,項桓接上:【馬上下雨了,不想挨澆生病就乖乖聽話。】
一套連招下來打得紀芙毫無還手之力,她應了聲好,旋即挂斷電話。
馬上就能見到小芙,項桓的心情忽然變得輕飄飄,方才還緊皺的眉頭現在也微微上挑。電話挂斷他才意識到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翻開了紀芙疊在桌角像小山一樣的文件,怕被紀芙發現誤會,項桓收起笑意抿唇恢複原樣。
所有的文件都被用長尾夾收拾得規整,不需要項桓怎麼費心,他也就大手大腳了些,馬虎之間,有一頁紙飄然飛落到地上。
項桓彎腰撿起,餘光卻不小心掃到上面的标題。
毀約名單?
明知道這些不該他看,項桓捏着紙張的手用力到泛起青筋,他可以看嗎?
他從來都沒有要害小芙的心,他就算看了也隻是想幫小芙解決難題,他看了的話沒問題的吧?
這樣勸說着自己,項桓的視線下移,目光一一掃過企業名稱。
眼熟,很眼熟,這些企業他太眼熟了,都是他曾經想合作但合作不到的企業,因為他們都是陸氏的附屬,隻聽陸氏的話。
曾經陸氏和紀伯母交手,幾次險勝,見從紀伯母手裡拿不到好處,他們就開始針對和紀氏交好的項氏,幸好他的父母并不貪心,才沒上了陸氏的當來背刺紀伯母。
但這些企業的名稱從那時就刻在他心裡,他記得他們的嘲諷和見計不成的氣急敗壞。
而他們現在居然又把魔爪伸向了小芙?!
小芙看來并不知道那些事情,一定是陸氏叫這些企業來假意合作,然後在關鍵時刻毀約撤資,讓小芙陷入水火!
項桓的臉色堪比外面的天氣,要說能策劃這一切還不夠,這裡面一定還需要一個人來充當媒介。
眼神鎖定在旁邊不遠處的辦公桌,項桓的目光沉沉,他将紙張小心夾回到文件之間,随後把文件恢複原樣,重新坐回沙發上,等待紀芙的消息。
怪不得陸氏怎麼肯放陸嫣回來,原來是有人吃裡扒外、賣主求榮了。
小芙還很單純,她不能看清形勢,她也很容易相信别人,不明白人心隔肚皮,而且人也是會變的,她總是無條件的相信别人。
這件事暫時不能告訴小芙,她還沉浸在和陸嫣的美好友誼裡。
項桓攥緊拳,他偏頭看向窗外,雨絲比他想象的來的要早,窗沿和窗戶上都已經有了打濕的痕迹。而如果可以,項桓想守護這份美好,他不想讓小芙在噩夢裡醒來。
咔哒——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項桓循聲望去,是身上帶了些雨點的紀芙走進。
男人立馬站起身,他依舊像小時候一樣,想都沒想就伸手去觸摸女人的小臂,摸她的溫度來确認是否着涼:“不是說了外面要下雨,怎麼到了不給我發消息?”
“隻是小雨點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總麻煩你幹嘛。”紀芙忙着放包,沒顧得上看項桓的表情,沒注意到她說完這話後項桓的表情瞬間陰沉。
不知想到了什麼,在紀芙轉回頭來之前項桓面色恢複,他微笑着問:“今天下雨就不麻煩你的助理了,我一會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