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崽子,真不知道小紀總是怎麼忍下來的。
見蔣越溫不上當,紀塬自讨沒趣地将手機熄屏。
撐着沙發墊子坐直身體,紀塬盤腿擡頭望向蔣越溫:“說吧,我姐姐今天特意喊你來,是不是快把我的路鋪好了?”
蔣越溫:“?”
男人驚訝于紀塬的敏銳,畢竟他們進行這個項目,可一直都是瞞着他來着。
“你知道我們策劃了什麼?”
“嘁。”紀塬撇撇嘴,“如果隻有你的話我才懶得管,我姐姐從小到大不管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我的。”
說完,還沒等蔣越溫反應過來,紀塬站起身逼近他,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質問:“我姐姐突然開始重用你——你是用了什麼手段,讓我姐姐這麼瞧得起你?”
“我勸你有點自知之明早點滾|蛋,像你這樣心機的人,也配在我姐姐手下做事?”
蔣越溫不悅地皺眉,動作輕緩地後退避開紀塬抓着他衣領的手,“金子總會發光,像我這樣有能力的人,自然是會被發現的。”
緊接着,蔣越溫想到了什麼,他揚起一抹笑,挑釁似的看向紀塬:“不過外姓的紀塬少爺也許不知道,我是紀松潔女士的内門學生,小紀總以前下課的時候老師還喊我去接過她呢,我推脫說怕她不放心,老師居然說我也算是紀家的一份子。”
說完,蔣越溫以手作拳抵在唇邊輕笑:“瞧我,一高興了什麼話都往外說,那時候——”
“紀塬少爺還不姓紀呢。”
趕到公司時,紀芙的代理人還在忙事務,看見紀芙,他匆匆朝着紀芙颔首,扭頭準備去往下一個會議室。
“等一下!”紀芙喊住他。
代理人身形一頓,他轉過頭來,滿面疑惑。
依靠着代理人的手段和人脈,紀氏成功約到了陸氏,但時間最快隻搶在了兩天後,再早的日子陸氏以沒有檔期為由拒絕。
紀芙坐在辦公桌後,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平時看項桓坐在這處理工作挺輕松的,真正要自己上手,她才發現這裡面細細碎碎的文件和事務居然這麼多。
代理人不明白紀芙怎麼突然要和陸氏搭上橋,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好言相勸了紀芙許久,内容不外乎是:
“陸氏和我們一向水火不容的,小紀總你再考慮考慮吧。”
“不管我們開出什麼條件,對方都不一定會拒絕的,而且陸氏那群老油條絕對不會讓你占到好處。”
“從前的紀總也試圖從他們身上咬塊肉下來,但最後她也沒成功,小紀總你……你還沒經曆過商場,對這些不太了解是正常的,我們可以慢慢來……”
不管代理人說什麼,紀芙都捂着耳朵一概不聽,她一目十行浏覽着公司的項目,尋找可以拿出什麼籌碼來和陸氏談條件,至少要把陸氏背後的人請動才行。
她知道,如果她不拿出點誠意,那麼她連陸氏背後的人都見不到。
書房内,陸老爺子聽着手下人的彙報,眼中的輕視之色越來越重。
直到聽到紀芙想要約他談生意,老爺子将手持重重敲在地上,咚得一聲,讓周圍幾人全部噤聲。
“小丫頭片子一個,還想和我談條件?”老爺子嗤笑,“她|媽年輕時候都扳不動我,她能幹什麼?”
阿勇立在一旁,猶豫再三還是提醒道:“爺,紀小姐約的是陸總,您現在已經不是陸總了。”
“我怎麼不——”話沒說完,老爺子想起來,陸氏現在已經是陸厭坐鎮了。
原來她的主意在這呢!
怪不得這女人整天勾着他們家阿厭不放,原來是想分他們陸氏的一杯羹!哼!想得太簡單,隻要他老陸一天沒死,這陸氏就還輪不到陸厭做主!
命人給紀芙答複,陸老爺子決定親自給紀芙一個下馬威,好好看看這女人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末了,他還不忘吩咐阿勇看好陸厭:“這幾天别叫那小子跑出來,平白給我找晦氣!”
阿勇領了命退出書房,艱巨的任務讓他兀自歎氣。
老爺子的書房在三樓,他們平時隻有在有事的時候才能經過老爺子允許上樓,而二樓是厭哥的地盤,其他人都不被允許,隻有從厭哥剛回來陸家時就被派來照顧他的阿勇才能踏足。
下樓時,阿勇腳步一頓,朝着陸厭的房間走了幾步。
整條走廊悄無聲息,下午紀小姐走了之後厭哥就一直在房間裡摔摔打打,也許現在是累了?
再往前走幾步,阿勇看見門前擺着整整齊齊的碗筷。
他下午給厭哥送完晚飯後,厭哥大概是連門都沒開,更别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