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接住了沈榕,抓着她順勢一轉身,那一悶棍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後腦勺。
驚慌失措中沈榕好不容易才站穩,就聽見倒地的聲音,回頭看到一個人撲到在地上,林凱則瘋了般沖着那人一陣亂打。
倒地的人反應也快,迅速在地上轉了個身,胳膊擋在身前挨了幾棍,找準時機一腳踹在林凱的右膝蓋上。
林凱吃痛,踉跄着退了兩步,地上的人伺機起身,隻是挨的那幾下着實用力,搖搖晃晃地還站不穩。
林凱揮着鐵棍沖上來,另一人雖負了傷行動上有些遲緩,但應變能力觀察能力都明顯優于林凱,林凱幾次揮動鐵棍都已經打不到他了,反而被那人踢到手腕,鐵棍掉在了地上滾在一旁。
沈榕不知怎麼就理解了林凱的眼色,在兩人膠着時撿起那根鐵棍,深呼吸兩隻手抓緊了鐵棍,在那人鉗制住林凱的片刻朝着他的後背砸了下去。
這一下被林凱尋了空子,不知從哪裡摸出把刀捅在那人的胸口,迅速拔出又一刀捅向腹部,隻是這一下,被那人鉗制住手腕沒有得手。
僵持中那人用膝蓋給了林凱一下,林凱捂着肚子躲閃不及,顯然對眼前的進站也有些驚吓,沒反過來似的瞪大了眼退了兩步,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裡帶血的刀,又看向那人,隻見他捂住傷口一下子跪倒在地,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見狀,林凱吐了口口水,把刀的血在身上抹了抹,眼下不知該如何處理這把刀,隻能先拉着神魂落魄的沈榕跑了。
“那人是誰?”
林凱不答,興沖沖地往前跑,沈榕心裡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掙脫他的手停下來,嘶吼道:“那個人到底是誰?”
林凱不安地四下瞄了一圈,踱着步走近貼着她的耳朵說:“警察。”
那一刹那,沈榕感覺自己的心髒停了,長吸一口氣難以置信地說:“警察!”
“你小點聲!”林凱黑着臉說。
“你,你這是襲警!你,你,是把他,把他殺了?”
林凱不安地來回走,顯然對沈榕的話極為不耐煩,走到她面前指着她的臉說:“别忘了你幹了什麼,現在咱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想蹲局子就給老子閉嘴。”
橘子酒吧外的深巷,幾個人在黑暗中看不清身影,不時傳來男人的尖叫聲。
陸川背對着那幾人,聽聲音那男人又挨了幾拳倒在了地上,他轉過身伸手動了動手指,示意站着的那幾個人把他弄起來。
那人吐了口血水,惡恨恨地說:“陸川,你這麼幹,不怕我找老闆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陸川彎下腰,拍了拍他的臉,語調裡滿是遺憾,“那還真是可惜了,你破了規矩在前,想吃不了兜着走,也得自己好好嘗嘗。”
“你别以為仗着康靜山我老闆就奈何不了你!告訴你我老闆眼裡他康靜山連個屁都不是!”
話音剛落,這人臉上就結結實實挨了一拳頭。
“你知道你剛說了什麼嗎?看來是我對你太仁慈了,接着打,留口氣就行,打完了扔遠點,晦氣。”
秋原在酒吧後門門口,隐約聽見聲響,陸川已從黑暗中走了回來。
“回去吧這事你不用管了。”
“好。”秋原轉身回去的瞬間,把攥在手裡的卡片塞在了褲兜裡。
沈榕罕見地回了家,更罕見的是一回來一聲不響地把自己關在卧室裡,沈母聽到動靜從床上起來,問她有沒有吃晚飯,但一直都沒回音。
“看你這樣晚飯沒吃吧?晚上的菜還有好些,媽給你熱一熱,出來吃點飯跟媽唠唠嗑,你說說你也是的,媽不就說了你兩句嘛這一年到頭的都不回家,學你不想上咱就不上,媽看你現在在那個什麼連鎖酒店也幹得挺好的,也算個正經營生,媽不逼你考大學了,哎榕兒?你開開門,不吃飯怎麼行。”
門突然開了,出現在沈母面前的是她從未露出這般神色的沈榕,憤怒與恐懼交織在一起,眼裡含着淚,嘴唇還在發抖。
沈母的心一沉,感覺大事不好,說話也不利索了,“你這是,這是,怎麼了?”
沈榕哇地一聲放聲大哭。沈母聽她講了事情經過,整個人也跟着緊張了起來,渾身不自覺地顫抖。
“那,那個男的呢?你男朋友,你說說你都交的什麼人!都是些不三不四的!爛人!把你害成什麼模樣了!”
“他早跑了,不知道躲哪兒去了。”沈榕帶着哭腔說道,“幹脆我直接到警察局裡自首得了。”
“不行不行!”沈母把想站起來的沈榕按在了床上,“你是我閨女哪兒能坐牢啊!坐牢你後半輩子就毀了。”
“那怎麼辦啊!”
沈母問得了沈泠在的那家酒吧的位置,叮囑她待在家裡不要出門,即使是她爸爸回來了也不要開門。
沈泠不知她母親知道沈泠上班的地方是要幹嘛,但此時毫無辦法的她也隻能聽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