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隊又看了一眼身份證上的名字,“秋原?”
“嗯呐。”
“照片不像你啊。”
姑娘微微捂住嘴以免笑得太過,“女大十八變啊,早幾年拍的了,要一模一樣了,那才奇怪了,不是嗎?”
江隊冷峻着臉把身份證遞給姑娘,轉身離開。
出了酒吧門,江隊回頭看了一眼,對眼鏡男說:“那個女人,給我好好查查。”
“是。”
看着江隊的背影消失,名喚秋原的姑娘,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散去,面無表情似乎釘着旁人勿擾的牌子,跟之前能說會道的模樣判若兩人。
“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馮麥慢悠悠地走到吧台,順勢坐在高凳上,裝着酒的杯子随手放在吧台上,脖子裡挂着一副大紅色的耳機。
秋原沒理他,頭也沒擡,繼續手上的清理工作。
陸先生跟幾個服務員吩咐了事情,回頭正巧撞到了這一幕,拍了一下馮麥的腦袋,“說什麼呢,這麼閑把玻璃渣子收拾了。”
一聽有活兒幹,馮麥的臉都耷拉下來了,撅着嘴一臉的不情願,“川哥我這兒剛幹了一架死裡逃生的,你就不能讓我緩緩。”
陸川毫不留情面地揭穿他,“你幹什麼架了?讓你盯着跑哪兒盯去了?還有,誰允許你喝酒了?”說着順走了酒杯。
馮麥嘟着嘴,痛心那杯被奪走的好酒,在陸川背後呲牙咧嘴地作勢要撲他。
陸川語調溫和地說:“秋原,不用你收拾,我不是讓你今天早點回去嗎?”
秋原直起身,還有些拘謹,微低着頭,說道:“我回去也沒事,倒不如留在這兒做點事。”
聽她這麼說,陸川便不再躲說什麼了,安排好店裡的事宜,突然聽聞後門有些動靜,于是從吧台側面的樓梯上樓去了。
二樓的空間很大,和一樓一樣都是後期自行改造過的格局,整體上分成了兩大間,起居餐廚衛各自獨立一應俱全。
右側房門開着,内裡客廳通着餐廚,類似于巨大的活動室,最顯眼的莫過于一張長桌,實木做的一看就很有分量。陸川敲了敲左側房門,推門進去後随手帶上了。
“人都已經被帶走了,樓下正在收拾。”
這側房屋巨大的窗戶采光效果極好,遇上晴朗的夜晚,即便沒有亮燈,月光照進來也是通亮,此時從樓道裡偷溜進來的刺眼白光又被硬生生擠了出去。
窗前站着的人把外套丢在沙發上,拿起酒壺倒了杯酒,拿在手裡盯着外面看了一會兒,才說道:“好我知道了。”
“這次直接借用警察之手,會不會太冒險?”
“錢域這個人,得給他點警告了。”
陸川掂量了這句話,明白他這麼做自有他的考量,便不再多說,本打算退出去,突然想起什麼,“有件事,你可能需要知道。”
“什麼?”
“江隊長,對秋原很感興趣。”
他閉眼抿了口杯中的酒,聽聞這話慢慢睜開了雙眼,“秋原?”這一個詞讓他想起很多很多,最後也隻簡單說道:“你多留意,有問題再說。”
“明白。”
陸川離開後,屋内又陷入了寂靜。今夜樓下的音響關了,很久沒過如此安靜的夜晚了,突然之間還有些不适應。
他躺在窗前的躺椅上,重新閉上雙眼,此刻的他并未感到困乏,但可能是這般适合思考的時刻實為罕見,思緒也慢慢交織纏繞,和記憶暈染在一團,牽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