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凜說的沒錯,梁嘉河全程沒有動手,他眼睜睜地看着聞凜教訓那人,但全程也沒有說一句話。
他看着那人,他低聲求饒着,目光看向梁嘉河,讓梁嘉河居然有一種異樣的情感,那個眼神,單看那個眼神,梁嘉河還以為他不是罪魁禍首,而是一個無辜的人。
操。
梁嘉河罵了一句自己。
你别太聖母了吧。
聞凜擦了擦手,把垃圾塞到兜裡,喊了一聲梁嘉河。
梁嘉河愣在原地,似乎沒反應過來是在叫他。
聞凜沒有得到回應,轉身看了眼梁嘉河,梁嘉河的影子在路燈下落下那個躺在地上的人身上。
聞凜問:“怎麼,你可憐他?”
梁嘉河跟上聞凜,沒有說話。
“手好疼。”聞凜道,他不想開車了,直接扔在了路邊,跟梁嘉河走路回去。
梁嘉河在他旁邊,沖他伸出手,聞凜見狀,也很識相的把手拿出來。
手上虎口處裂開的七七八八,聞凜打的厲害,好幾次都不小心打在了牆上,兩雙手都沒有完好的地方。
梁嘉河站定,摸了摸聞凜的手,輕輕地揉着開口道:“那人,我不認識,也沒見過。”
“嗯?”聞凜有些疑惑。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惹上他了,是夏龍的人嗎?”梁嘉河問。
聞凜被他的話給噎了一下,他看着梁嘉河,慢慢地把手收回來。
聞凜插在兜裡的手使勁握了握:“不是。”
總之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那個發帖子的人再也沒有出來在梁嘉河面前,聞凜問他需不需要錢,梁嘉河給拒絕了,他已經跟聞凜住在一塊兒,說什麼也不應該再拿聞凜的錢。
更可況,他現在還在幫聞憶補習功課,聞凜給他按周結的工資已經比他在台球室幹一個月的錢多不少了。
梁嘉河這陣子總在台球室泡着,晚自習又不去上課了,聞凜也不來,他最近似乎特别忙。
“哎,梁嘉河,你最近忙啥呢?”王明問。
現在店裡不忙,梁嘉河靠在前台,他身上還穿着工作服,白襯衫,黑色西裝褲,這身打扮襯得梁嘉河特别帥,也沒有學生樣,所以難怪來的人都以為他不是學生。
姜凡心今天給他抹了發膠,劉海整個被撩上去。
他食指跟中指夾了跟煙,目光随意的轉了轉道:“上學。”
“你這不是跟放屁一樣。”王明笑他。
“最近好像沒人找你事兒了啊?身上也沒傷了?”王明打量着梁嘉河。
這話說的沒錯,梁嘉河幾乎每次來多多少少都挂着點彩,最近不僅來的次數不多了,臉上也沒什麼傷,姜凡心給他說了不少次。
“你就盼着别人找我事兒呗。”梁嘉河笑道。
“這可不,”王明立馬改口:“你可得顧着你這張臉呢。”
梁嘉河笑了一下,轉身進了台球室,他叼着煙摸了摸朵朵的頭,湊近問:“最近成績怎麼樣?”
話音剛落,梁嘉河立馬反應過來,跑到廁所把煙給掐了,平時台球室煙味濃,他也沒在意,今天難得沒什麼人抽煙,他倒是跑到朵朵面前抽煙了。
朵朵抱着作業喊嘉河哥,梁嘉河從廁所出來,有些搞不懂這個年紀的小孩兒怎麼都愛喊他這個稱呼。
嘉河哥。
“你剛才怎麼啦?我還以為身邊有鬼。”朵朵笑他。
“來給哥看看你的作業。”梁嘉河現在沒事兒,他一看朵朵的作業就覺得熟悉,這麼一看,他跟聞凜的妹妹學的還是一個内容。
“這兒空的是不會嗎?”梁嘉河拿着紅筆點了點。
“不會,老師教的不太懂。”
梁嘉河哦了一聲,邊跟她講邊想着聞憶,還是朵朵比較乖,不會了就空下來,聞憶倒好,不會的就瞎寫,寫的還特離譜。
“梁嘉河!”王明在喊他。
“梁嘉河啊——”
“說。”梁嘉河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回應了一聲。
“你小女朋友又來找你了。”王明笑道。
梁嘉河一愣,不知道自己從哪兒又冒出來一個小女朋友,他給朵朵講完,想要出去的時候被朵朵喊着了。
“嘉河哥,我也要看你的女朋友。”朵朵道。
“别亂說,你乖乖寫作業,哥出去看一下。”梁嘉河帶着疑惑出來。
周粥。
這小姑娘怎麼又來了。
來找他的?
還是來打台球的。
“有事嗎?”梁嘉河問。
周粥手裡那這個報紙,大概是他們學校舉辦的校報。
“梁嘉河你厲害呀,市物理競賽一等獎,你來我們學校考試怎麼不來找我啊。”周粥把報紙遞給他。
梁嘉河掃了一眼,看見了自己的名字。
“我明明都告訴你我在哪一班了。”
梁嘉河想了一會兒,回憶着女孩說過的話。